徐九再接再厲:“而且就金大福那種黑心商人,你做他兒子說不定還得幫他被孽債了,這可不劃算!”
“嗤。”榮學勤被他逗笑了,捏了捏徐九的手指頭,說:“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徐九點頭,隨即想到四周太黑了,榮學勤看不到他的態度,便又開口說道:“做你想做的事吧榮哥,我陪著你。”
榮學勤說:“嗯。”
被莫名其妙趕出去的金大福還沒來得及懵逼,金氏集團就遭到了更加猛烈的打擊。
他知道幕後黑手就是榮學勤,還以為他這麼做是怪自己這麼多年才來找他,於是想盡辦法想跟榮學勤套近乎,但三山五嶽他們哪個不是以他榮哥馬首是瞻,金大福想透過他身邊的人手接近他幾乎是辦不到的事。
沒有別的法子,他想到那天取榮學勤家裡看見的青年,就又轉頭開始騷擾徐九。
金大福是鐵了心要認回榮學勤這個兒子,也下了血本,給徐九送了不少好東西,只為了側面打聽下榮學勤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雖然是新秀,也有能力,但金家這樣的家底兒直接給他他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不僅不要還處處跟他作對,金大福實在想不明白。
這土大款送來的東西徐九一開始是照單全收的,轉頭就全拿給他榮哥看了。
榮學勤嫌金家的東西髒不想要,徐九就幹脆把東西拿給他們手底下的人,大家分一分,不要浪費。
後來收東西都懶得收,徐九被騷然煩了,終於忍不住了,把金大福約在了一家店鋪裡面見面。
金大福還以為他終於鬆了口,顛顛兒地去了,結果發現徐九約他的地點就一普通燒烤店,環境還有點簡陋,他都好多年沒來過這種地方了。
叫服務員拿了一包濕巾把看起來油滋滋的椅子抹了一遍金大福才坐下——他這身西裝幾萬塊呢,在這種地方弄髒了不值當。
但到底是有求於人,金大福這回嘴裡積了德,擺了一張笑臉對徐九說:“小兄弟你看……學勤那孩子,他到底跟我別什麼勁兒呢?我這不也才知道他是我兒子嗎,我要早發現了我能不來找他?……”
金大福說著說著,還覺得自己挺委屈。
精心培養的兒子是個草包,現在還不是親生的了,成了塊燙手山芋。又快被親生兒子在商場上咬得死死的,他能不委屈嗎。
“停停停……”徐九可懶得聽他說這些,他掏出根煙自己點上了,也沒讓讓金大福,吸了口煙才睨著眼睛看金大福道:“榮哥那樣的人能計較你這個嗎?叔你說說你,你這就是……那個話怎麼說的來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憐金大福打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勺長大的,還沒被人這麼訓過。
但他想挽回跟榮學勤的父子情,就只能在這裝孫子聽徐九訓他。
徐九說話也不拐彎,直接道:“你一定很好奇榮哥怎麼會能力那麼強吧?我告訴你,榮哥上學的時候學習老好啦!哎你看過榮哥寫的字兒吧,那筆畫那筆鋒……我形容不出來,就是老好了。”
金大福一聽這個就開始一邊點頭一邊傻笑。
他做夢就想他家能出個文化人,想不到兜兜轉轉,自己親兒子卻是這塊料。
“但是吧。”徐九畫風一轉,整個人臉都跟著變得陰沉了起來,“但是因為點事兒,榮哥沒能上成大學。”
“怎麼呢?”金大福一臉疑惑地看著徐九,他從榮學勤的資料裡知道兒子高中成績很好,考大學卻落榜了,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他不知道,現在也很想知道。
徐九說:“因為榮哥他高考的成績被人給頂替啦。”
“……”金大福一臉震驚加憤怒,剛想問是哪個王八羔子做的,卻聽徐九又說道:“是個本市的富商做的,因為他想讓自己家兒子有文化,想光宗耀祖。”
“……”金大福瞬間臉色一變,一滴汗珠從額頭頂上直滑落下來。
徐九沒理他的反應,沖他殘忍一笑:“可惜富商的兒子是個草包,上了大學以後被富商以交換生的身份送出國留學,很是刷了一波學歷,回來以後也還是草包。”
“最有趣的是……”
金大福完全不說話了,徐九卻像是被什麼事情逗到一樣,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最有趣的是那個富商後來發現原來草包不是他兒子……”
徐九忽然又不笑了:“那個被頂替了的人才是他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