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突然跑了算曠工,更何況一失蹤就失蹤了一天,甚至還把胳膊弄傷不能幹活了,徐九一進大堂就被賈聖斌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想不想在這幹了?不想幹了趁早滾蛋!別在這浪費資源!”
“尋釁鬧市也是你能幹的事?要是有下次你直接就別回來了!”
這事兒本來他就有錯,扣工資徐九是受著了,但他從來不服管教,尋思對方是哪根蔥哪顆蒜,他個底薪只有幾百塊掙提成的人,也不是半途把客人落下走的,憑什麼擱這兒按一頓涮?
徐九幹脆不理他,直接拿著病例去人事部那頭請假回宿舍待了兩天。
洗浴中心供吃供住,專門吸引他們這種外地人前來打工。
相對來說工資也比較低。
宿舍就是普通的民宅,七十平米的空間裡頭塞滿了二層床鋪,原主的床鋪就處於最裡面的一個上鋪。
沒人喜歡睡上鋪,嫌上下麻煩,但原主青春有活力,很遷就那些中年工友們,選床的時候就自願去了上鋪。
一住就是一年多。
徐九在那個小破空間裡待了兩天就再也待不住了。
他這人本來就閑不住,又沒有什麼娛樂設施,消消樂玩兒的他眼睛疼,最主要的是他跟男主又斷了聯絡了,想想就頭痛。
猶豫再三,第三天實在耐不住寂寞的徐九掏出手機給尾號6888的男主打電話。
“喂?”沙啞的聲音自那邊想起,帶著點疑惑和不耐煩,是男主面對陌生手機號的反應。
“……榮哥,是我。”
“你誰?”
“我是……常新東啊。”徐九差點兒忘記了原主的名字。
“哦。”但榮學勤那邊顯然記住了他的名字,問:“啥事?”
徐九想男主的聲音真淡定,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一點兒都不怕他趁機訛錢。
一邊想著,徐九一邊委屈地說:“我,我胳膊疼。”
他還記得男主說除了胳膊的事以為不要找他。
“……你想咋樣啊?”榮學勤輕笑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氣的:“想勒索哥之前先想想你有沒有那個福享受。”
“唉……”徐九知道這個世界的物價,榮學勤給他那三萬塊錢已經夠意思了,畢竟他只是胳膊被劃了一條口子,什麼都不影響,而且還是他自願的。
但為了能蹭到男主身邊兒去,他也只能厚臉皮表示三萬塊不夠。
“這不我幹不了活兒了嗎,回去又捱了頓罵,我不要錢,但榮哥你得給我點精神補償。”
“艹……”榮學勤那邊罵了一聲,“你不會真是鴨子吧!”
“不是不是。”是直男都反感這個,為了延續革命友誼徐九表示他必須強調一下自己的性向,“我是直的,但直男也會無聊啊!我在這邊就一個親戚還上班去了,榮哥你要有空咱倆出去吃飯唄,喝點酒什麼的,兄弟嘛……”
“誰他媽要跟你當兄弟。哥忙著呢,沒事兒別找我。”榮學勤說著就啪地把電話掛了。
徐九:“……”
死纏爛打果然行不通,唉,頭疼。
又在宿舍憋了幾天,徐九終於受不了了。
他百無聊賴地睡了醒醒了睡,然後就做夢了。
夢裡他跟榮學勤單獨在潮濕悶熱的浴場裡,四周沒一點人聲,只有排氣窗轟轟轟工作的聲音。
榮學勤一絲不掛地趴在那兒,他就站在旁邊吭哧吭哧地給人搓背。
然後不知怎麼的,榮學勤忽然伸手去扯他腰上的浴巾,浴巾鬆鬆垮垮地一下就被扯掉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裡面什麼都沒穿,倆人一瞬間就坦誠相見了。
然後榮學勤對他獰笑了一下,把他拉到了按摩床上。
徐九瞬間就被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