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卷著白色的浪花,輕盈的海豚躍出水面,小小的跳躍,和船並肩遊著。站在船頭的同伴,抓著幾條小魚,往海豚扔去:“費這麼大勁做的育苗車間,什麼時候能回本啊?”
“好過中間出問題。”薄姝道。
“行吧,”薄姝往船裡走,同伴喊了一聲,“去哪兒?”
“有點事。”薄姝道。
“可別又跳海啊,這你遊不回去的。”同伴喊道。
薄姝揮揮手:“叫了快艇。”
夏荻去鄉村拍《不翼而飛》,薄姝先到的刑警隊。關於她們父親的恩怨,她們坐下來談了,薄姝同意夏荻去報案。現在刑警隊傳喚薄姝。先於夏荻報案前,薄姝就查了這個案件,發現案件的疑點挺多。如果真不是她爸,能還她爸一個清白,她們一個清白。
萬一是的呢?
夏荻沒有第一時間翻案,第一是薄姝父親已死,第二就是她們感情的歸宿。如果家人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對她們的戀情産生大大的質疑。
薄姝握著夏荻的手說,我不希望你一輩子怕海,怕海沒什麼,現在有很多交通工具,不坐船還能坐飛機坐火車。我就是不希望你有心理負擔,不希望你夢裡驚醒。我希望沒我的時候,你也能做個好夢。
可能也是這個原因,夏荻一直沒有搬出薄姝家。
她們感情是真的,坦蕩的。
薄姝委託的受理人已經在門口,和受理人一起進去。
嫌疑人剃了個板寸,扭著身子斜坐在凳子上,經人舉報,被警察當場拿獲。
舉報人說嫌疑人酒醉吹噓自己殺過人,十幾年前犯下的命案,被當時的機關判定為自殺事件,逃脫了。
警察們一調卷宗,發現前陣子家屬過來翻案。正好對上了。
嫌疑人被警察撬開了嘴:“我頂多算個見死不救,薄平和夏行在船上吵架,把夏行推下了水。”
“救生圈呢?”警察問道。警察瞭解的資訊,也是從薄姝手上得知的。當時薄平扔了救生圈,在工作日記裡也有寫到。警察顯然不相信嫌疑人,拿話套嫌疑人,嫌疑人果然坐不住:“那麼久的事情我哪知道?”
“拒不認罪,我們現在就可以定案。”警察把從嫌疑人租房搜來的徽章扔桌上。徽章是夏行的。
嫌疑人提出想抽煙,警察讓他老實點,他摸摸鼻子道:“我搜了姓夏的錢包,他抱著救生圈,我覺得蠻有意思,就拿走了救生圈,我怎麼知道他水性這麼差?說到底,還是薄平害了他,我就是路過……”
身形從凳子上彈跳起來,警察沒反應過來,坐在後頭的薄姝揮了對面嫌疑人一拳,打得鼻血四濺。
“我知道了。”出刑警隊已經是晚上,薄姝被教育了兩小時。出來以後,受理人接著唸叨:“等他進去了,有的是法子,這麼沖動做什麼?”
“謝謝。”薄姝望著受理人道。
受理人迎上薄姝的目光,抬手拍薄姝的後背:“塵埃落定。”頓道,“以後還要找我們做業務,你不是談了明星女朋友,想知道她有沒有出軌嗎?”
“謝你吉言。”薄姝道。
“不客氣。”
“滾。”
望著窗外的雨,薄姝心裡一瞬的輕松,開了一道口子,全身上下解脫了。這是她們關系的臺階,她們的感情仍舊下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