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荻道:“海穎還在北京嗎?”
“去韓國掃貨了,”於達看手機,看開進來的比亞迪,朝“比亞迪”招了招手,“上次我跟她出去吃飯,特逗。”
“我們不是逛‘全家’,結賬的時候要袋子,她往她包裡掏,還以為她要掏個幾毛錢出來付袋子錢。”於達道,“她拿出來一抖,給我掏出了一個‘全家’的塑膠袋。她簡直是個寶藏女孩。”
兩人坐在車後頭聊天,聊得前頭司機也在笑:“環保嘛。”
“對,她也這麼說。”於達道。
“等她回來,估計你又回湖南了。”於達道。
夏荻直起身子,道:“《化生子》作者又和天工鬧矛盾了?”
“有嗎?”於達道,“我最近埋頭修劇本,沒怎麼關注,現在太晚了,明天我去問嗲嗲。”
夏荻點了點頭。
於達沒什麼記性,之前和她說衣服放衣櫃,仍然堆在凳子上。夏荻隨便幫她收拾了一下,洗澡上床了,她明天還要去公司。於達抱著迷你月季,走到床前:“你上次給的肥料真有用,花苞好飽滿。”
“底子就好。”夏荻道,“你還要碼字嗎?”
於達把月季抱回:“我洗手就能上床了。”
於達折騰了一會,上床問夏荻:“晚上在拉吧,你看著有喜歡的嗎?”
“還好。”
“問你要微|訊號的那幾個?”
夏荻道:“就陌生人。可能一見鐘情很難發生在我身上。”
“哎都是見色起意,”於達道,“那到現在,有沒有第一次見面就給你留下印象的?”
“很多啊。”夏荻道,“我又不是臉盲。”
“就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夏荻想了想,薄姝?她看到她都發呆了。
“好奇怪,”於達道,“你對女人沒有感覺,怎麼晚上會夢到女人?”
“難道你就對這一個女人有感覺?”於達道。
“你說我要不要去看心理醫生?”以前也看過醫生。現在很久都沒去看過了,她心裡有點矛盾,要是醫生真給她治好了……她就再也見不著她了。雖然對方有點中二,但實實在在地,“陪伴”了她這麼多年。如果能理解為“陪伴”的話。
於達沒說話,夏荻轉頭看於達,於達已經睡著了。
不知道這世上會不會有第二個人像她一樣,重複地做著這些夢。
“戰國……”薄姝盤腿坐在沙發上,左腿枕著平板,右腿搭著正在翻閱的資料。修長的手指夾著筆,在資料上寫了一筆。右手慢慢地劃拉著平板。就她目前夢過的有,戰國、五代十國、民國……
還有那天出海,夢裡人背對著她走,夢裡有喊聲,朦朦朧朧地似乎有人在海上交戰。
薄姝圈了資料上的“崖山”。
中國海戰並不多,她可以一個一個地找。
薄姝直了直腰背,骨頭響了兩聲,她拿手機看一眼時間,把資料放在桌上。季姐他們已經睡了,別墅裡恐怕只剩下她一個遊蕩人口。外面苗木的倒影倒在視窗,知了聲有點大,相比於其他棟。薄姝上樓時往外面望了望,綠蒼蒼的一片。買下這裡後,自院子到後面都被她推倒栽了苗木。到今年夏天,長勢已經非常好了。
這陣子她經常帶薄星去院子裡乘涼。林一理來她家,也喜歡往這裡鑽,說要把自家後院也建成她家這樣。
薄星房間在她房間旁邊,回自己房間前,去望了薄星一眼。
“明天有空嗎?一起吃個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