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皺著眉道:“這不過就是一個手鏈,你……非要與我這麼生分嗎?”
林婉城笑道:“不是生分,而是我已為人婦,所以,實在不方便收別人的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兩人正在門前說話,衛子瀾和楚悠穎卻並肩從不遠處走過來。姜沐知道自己的沖動會給林婉城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所以他眼神一眯,就將手裡的黃布包收了回去。
楚悠穎走到近前,一見姜沐也在,馬上挑著眉,一副譏諷模樣看著林婉城:“大皇子這是……”
姜沐淡淡道:“我來看一看崔將軍。”
楚悠穎不依不饒道:“那你怎麼站在門外與……崔夫人敘話?不知道的還以為……”
姜沐躬身笑道:“王妃娘娘說笑了,崔將軍醉的有些深,我不便打擾,所以正在門前向林……夫人告辭!”
衛子瀾趕忙道:“皇子有心了!我找人送你回前殿吧?”
姜沐笑著點頭:“那就有勞王妃娘娘了。”衛子瀾說了句“客氣”,就回身指了一個小宮女給姜沐引路。直到姜沐消失在拐角處,衛子瀾才道:“婉城,三嫂說想去陪陪泰安公主,所以想讓你跟著一起去……可是我看崔將軍的酒還沒有醒,不如我與公主說一聲,想來她也不會計較這些的!”
衛子瀾正與孃家的幾個姐妹說話,楚悠穎卻要拉她去覲見泰安公主,還非要拉上林婉城。衛子瀾猜測其中有詐,所以想找藉口推辭,沒想到楚悠穎卻擺出嫂嫂的架子來壓她,衛子瀾無法,只得不情不願跟過來。
楚悠穎聽到衛子瀾這樣說,臉色當即就冷下去:“我們王爺也在醉酒,可是泰安公主即將遠嫁,咱們作為閨中姐妹不應該去陪陪她嗎?”
衛子瀾為難道:“三嫂,你也看到崔將軍的情況了,不如咱們先走一步,等將軍清醒過來,再讓婉城跟上來!”
楚悠穎強勢道:“宮裡這麼多宮女太監,難道連一個人也照顧不好?何必非要你守著?”
林婉城心裡知道,楚悠穎就算是費盡唇舌也是要將自己支開的,索性就遂了她的心願。林婉城淡淡一笑:“如此也好,我也正想去陪陪公主呢!”
衛子瀾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婉城,她瞪大一雙眼,彷彿在說:小心!這指不定是什麼計謀!你還是守著崔將軍為上!
林婉城回她調皮一笑,彷彿安慰她道:放心,我心裡自有計較。
衛子瀾到底不放心,親自指了兩個心腹太監在此守著崔叔明,生怕會出什麼問題!
楚悠穎見林婉城這麼容易就上了鈎,當先在前引路,三人嫋嫋婷婷就朝皇後娘娘的承乾宮而去。
泰安公主本來也在宴會上,不過,她是一國公主,身份嬌貴,略略陪坐片刻,就找個藉口回了承乾宮。
衛子瀾和楚悠穎是皇子正妃,所以在皇宮裡一路暢行,很快就見到了泰安公主。
楚悠穎坐在榻上與泰安公主若無其事的聊天,拉著公主說自己見過的新鮮事,林婉城也聚精會神地在一旁聽著。
唯獨衛子瀾,她唯恐因為自己的關系而讓崔叔明被人設計,可是當她抬頭去看林婉城時,卻又對她的那幅雲淡風輕的表情感到無奈。
終於,就連泰安公主也看出不對來。她回頭去看衛子瀾:“六嫂,你可是有什麼不舒服嗎?”自從衛子瀾嫁到平王府,泰安公主就再沒有親親熱熱叫她一聲子瀾了。
衛子瀾一回神,尷尬笑笑:“沒什麼……許是酒喝多了,不礙的。”
林婉城趕忙道:“子瀾你怎麼不早說?”她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個鈞瓷描牡丹的小瓶子,轉身遞過來道:“曲風醒酒有奇效!”說著,還不忘沖衛子瀾眨眨眼!
衛子瀾恍然大悟:自己怎麼把這件事忘了?婉城的果蜜效果甚佳,自己也親身感受過。這麼一來,崔將軍很有可能已經醒了。說不定……他們夫妻兩個早就識破了楚悠穎的陰謀!
衛子瀾燦爛一笑,若有所指道:“你怎麼不早些拿出來,害我平白擔心這麼久!”
林婉城笑道:“是是是,都怪我,快喝了吧!”衛子瀾伸手接過瓷瓶,一拔開瓶塞,滿屋都是果蜜的馨香,她仰脖將果蜜喝了,不由贊道:“要說這東西是正經的好,效果好,味道更好!”
泰安公主就從旁道:“聽六嫂這麼一說,這還真是件寶貝呢!就是不知夫人肯不肯割愛,回頭贈我兩瓶。”
林婉城笑道:“不過是幾瓶果蜜罷了,公主放心,來日我定將方子也一併奉上!”泰安公主就笑著點點頭。
幾人正在說笑,宮門外忽然跑進一個慌慌張張的太監,他給眾人請了安,狠狠嚥了一口唾沫才道:“啟稟公主、王妃娘娘,承慶殿……承慶殿出事了!”
衛子瀾和林婉城趕忙對視一眼,在看到林婉城眼中那淡然光芒的同時,衛子瀾就放下心去了。
泰安公主也回頭跟衛子瀾對視,卻發現,她已經去看林婉城了,心裡一涼,苦苦笑起來。
人家說,在一群人中,第一個想要對視的人,就是與你關系最好的那一個。
泰安公主正在怔愣,卻見楚悠穎滿臉驚喜地站起來:“出了什麼事?是誰?快些說!”
小太監環視一週,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