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明道:“這件事其實不難,咱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查出齊樂的下落。”
齊悅昨晚鬧了一回,鄭王心裡肯定有了防備,他一定會將齊樂轉移走的。換了別人他可能不怕,但是齊樂的姐姐是齊悅,她精通易容之術,想要混進鄭王府太容易,所以,只有將齊樂藏到一個齊悅找不到的地方,鄭王才能安心。
崔叔明派人去打聽,到了晚飯時分,餘慶果然就來回稟。
今天一天,鄭王府總共出來了十二趟馬車。其中鄭王出去過一次,楚悠穎出去過兩次,其餘的,無非是各處的管事出府去辦事。
崔叔明聽了餘慶的回稟,立刻就聽出了破綻來:“去城西的那輛馬車……都去過哪裡?”
餘慶想了想:“那是鄭王府的洪管事出府辦差,具體去過哪裡不太清楚,活動範圍大約只在城西附近。”
崔叔明搖搖頭;“我不明白,城西的貧民居多,你說,堂堂鄭王府管事,他去那裡能辦什麼差事?”
餘慶立刻就警醒起來:“屬下這就去檢視洪管事的行程,請侯爺放心,只要他又可疑,就一定能夠查得到。”
餘慶躬身退下,林婉城就對崔叔明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響當當的大將軍,就這麼幾句話就能讓你聽出破綻,實在是厲害!”
崔叔明聽了得意一笑,十分受用。
第二日一早,餘慶就帶著訊息回府:已經查到了齊樂的下落,就在西正寺大街的一個普通院落裡。
崔叔明凝眉問道:“附近有多少人看守?”
餘慶道:“院子裡大約有六個,暗處的守衛看不清,想來不會很多,不過,我遠遠看過一眼,他們十分警覺,想來功夫應該不弱!”
崔叔明點點頭。林婉城就上前問道:“可有什麼好辦法嗎?”
崔叔明道:“強搶!簡單粗暴,多好!”林婉城搖頭道:“這可不行。這麼做恐怕要暴露,到時候,鄭王應該就會知道齊悅跟咱們的事。”
崔叔明冷笑道:“知道就知道,難道我還怕他不成嗎?”
林婉城道:“縱使不怕他,也不該這麼早與他對上不是嗎?韜光養晦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
崔叔明道:“你也太小心了吧!”
林婉城哼哼道:“小心無大錯!”
崔叔明眼珠子一轉,不由笑起來:“既然這樣,那少不得要用些陰謀詭計了!”
林婉城挑眉笑道:“你可是已經有了主意?”
崔叔明高深一笑,不再言語。
齊樂被關在西正寺大街的一座民居裡,這座房子林婉城也並不陌生,從前,齊悅也曾帶著齊樂在此住過一段時間,林婉城在此順手救過齊樂的性命。
這裡偏僻少人,十分適合做綁架這種勾當,而且,鄭王認為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
在這個院子裡總共有九個人負責看守,六人在明處,還有三個暗哨。其中,領頭的一個叫毛衛。為了防止走漏訊息,他們九個人從不輕易與鄭王府聯系。他們日常吃食,也都是自己埋鍋造飯。
九人中年齡最小,武功最差的叫萬堯,這買菜做飯的苦差事自然就落在他頭上。偏他又是一個懶得不能再懶的人,崔叔明只好在他身上動動腦筋。
萬堯喜歡吃魚,但是他自己又不愛料理,所以他每回買魚,都願意多付幾個銀子,讓老闆幫他把魚清理幹淨,回去之後,連洗也不洗,直接就下鍋煮熟。
崔叔明將他常去的那個魚攤老闆買通,囑咐他把魚處理幹淨之後,找機會撒上一種無色無味的粉末。這種粉末是林婉城親手調配,是一種迷藥,發作時間很長,但是藥效特別強。只要沾上一星半點,無論內功多麼高深,也決計不可能扛得過藥效。
萬堯果然上當,餘慶帶著高手早就埋伏在四周,等到他們差不多用過晚飯,迷藥的藥效也該發作了,就趕忙黑巾兜面往院子裡沖了進去。
餘慶將門推開,果真就看到九個男子齊刷刷倒在地上,不禁暗贊崔叔明計策高明。他不敢怠慢,趕忙吩咐人一間一間去尋找齊樂的下落,可是直把這裡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齊樂的藏身之處。
餘慶不由有些惱火:這群人到底把齊樂藏到哪裡?莫非侯爺的推測有誤,齊樂並不在這院子裡?可是餘慶轉念一想:不對啊!如果齊樂不在這裡,鄭王為什麼要找這麼多高手將院子圍起來?就算吃飽了沒事做,也不可能會幹這種傻事的!齊樂應該就在這個院子裡,只是自己太過愚笨,沒有找到正確的地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