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花鳳涼和善的外衣沒穿多久,就破了一個口子。
那天,花鳳涼帶著兩個生意場上的朋友來此處喝酒。偏巧,那兩個朋友都是風月老手,兩人自然聽說過蒔花館頭牌相如故的大名。
酒過三巡,花鳳涼的朋友就提出想要跟相如故見上一面,花鳳涼推脫不過,只好讓相如故出來給兩人倒一杯酒。
不曾想,這兩人藉著酒力,色膽有些包天,伸手就要往相如故臉上摸。花鳳涼哪裡能忍?他當場就掀了桌子,對著兩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勸也勸不住。
這兩人一個叫郭銳,一個叫高翔,都是京城有頭臉的富商。相如故雖然對兩人的所作所為十分不齒,但是她也不願意花鳳涼與他們的關系鬧得太僵,她心裡十分清楚,商場如戰場,多個朋友要比多個敵人要好得多!
事後,相如故好言相勸,花鳳涼卻暴躁起來,對著相如故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
相如故本來就是一個寧折不彎的性子,當即就與花鳳涼吵了起來。花鳳涼一惱,就要將她禁足。相如故又氣又急,只好用絕食相逼。
本來,這件事只要花鳳涼低個頭,認個錯,相如故也就不會再生氣。然而,不得不說花鳳涼完全是一個不動女人的豬腦子。
他不知道女人要哄,不能用強,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要強逼相如故進食。相如故寧死不屈,花鳳涼就遷怒到她的兩個丫鬟身上。
花鳳涼道:“你不吃飯,爺也不逼你,只是心蓮、心荷護主不利,從今天起就不能在你跟前伺候了!”
相如故一驚:“你要做什麼?”
花鳳涼冷笑道:“季北,將這兩個丫鬟調去花房養花!從今天起,只要相姑娘不吃飯,她們兩個也不許吃飯!”
季北雖然不忍,但是奈何花鳳涼動了怒,他也不敢求情。相如故眼見心蓮、心荷被她所累,不由哭道:“我吃……我吃飯……你饒了她們,我吃飯!”
花鳳涼這個沒腦子的哼哼一笑,揚著臉道:“晚了!給我拉出去!”季北答應一聲,招呼兩個粗使婆子將心蓮、心荷帶了下去。不管相如故如何哭鬧,花鳳涼始終不願改口。
後來,花鳳涼就調了襲人來伺候相如故,她心中諸多不滿,卻再也不敢不吃飯。有時候明明吃不下,相如故卻強逼著自己大口大口的吞嚥。
林婉城聽相如故將遭遇說一遍,早氣得火冒三丈:“花鳳涼這個蠢貨,怎麼一點腦子都不用?我從前跟他說的話,他都當成耳邊風了是不是?”
夏采薇也不由道:“其實,花公子的初衷也是為了你好,他只是想讓你吃飯,只不過方式有些……不盡如人意罷了。”
林婉城也嘆氣道:“如故,采薇說得也很在理,我也曾經跟你說起過,鳳涼他雖然看著像個花蝴蝶,其實,他於感情一事上,單純的像個孩子。”
相如故沉默地點頭。
林婉城只好勸她道:“你放心,這件事是他不對,我一定讓他跟你道歉。縱使他不聽我的,總還有侯爺在!至於心蓮、心荷,我也會想辦法讓她們盡快回到你身邊。”
夏采薇聽到林婉城的承諾,才慢慢放下心來。
姐妹三人又在亭子裡說了一會兒話,就有丫鬟來稟報說定遠侯爺來了,同行的還有保安堂的金一川金大夫。
原來,崔叔明要上早朝,就吩咐人先送林婉城來別院,他自己下了朝,又將公事處理完,才快馬加鞭地趕來。
白華是林婉城的師兄,有避暑這等好事,花鳳涼自然也不會忘了他,只是保安堂今日有許多病患,他實在忙得脫不開身,無奈之下,只能讓金一川代為出席。
兩位嬤嬤早就注意到亭子裡的動靜,她們見林婉城三人都起了身,似乎要離開的樣子,就趕忙從陰涼處疾步走過來。
夏采薇開口將崔叔明過府的事與她們簡單說了,管嬤嬤就笑道:“侯爺的英名我們縱使再後宮也早有聽聞,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還是沾了郡主的光,帶咱奴婢老姐妹開眼!”
林婉城趕忙笑著推辭兩句,就領著一眾人向前廳而去。
幾人來在前廳,遠遠就見有三個氣度不凡的男子在品茶聊天,主座上說的眉開眼笑的是花鳳涼,下首,左邊劍眉星目的是崔叔明,右邊書生打扮,文質彬彬的就是金一川。
兩個嬤嬤隨著林婉城等人進了大廳,抬眼看到還有外男在場,眉頭不自覺就微微一蹙,不過,什麼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