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川見狀,趕忙道:“他的莊子偏遠,一路舟車勞頓,還是不要去的好!”
花鳳涼立刻跳腳:“老金,你專門跟我作對是不是?”
林婉城看著幾人鬥氣,無奈地搖頭失笑。
到了中午,白華送走了保安堂的病人,也抽空過府一聚。適時,天氣已經轉暖,花園裡更是有百花作陪,所以,林婉城讓人在淺雲居的小花園裡支了桌子,大家歡聚一堂,飲酒聊天十分愜意。
到了晚間,林婉城正在收拾這幾日道賀的禮單,巧兒卻趁著夜色匆匆過來。
巧兒原本是陽春院負責灑掃的一個小丫鬟,有一次,她失手打碎了花瓶,是林婉城暗中幫她描補,才讓她沒有被周姨娘責罵。
巧兒感念林婉城的恩德,所以就暗中做了林婉城的眼線,時刻關注著周姨娘的一舉一動。
只不過,安全起見,巧兒從來都是暗中傳遞訊息,像今天這樣大剌剌來到淺雲居還是頭一次,林婉城直覺一定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果然,只聽巧兒道:“奴婢給姨娘送水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個黑影翻牆進了陽春院。奴婢本來以為是看走了眼,可是經過倚翠房間的時候,卻聽到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林婉城凝眉道:“陌生女人?可看清是誰了?”
巧兒搖頭道:“天色已晚,影影綽綽的奴婢看不真切。”
林婉城又問:“可聽得清她們說了什麼?”
巧兒皺著眉頭仔細回憶自己聽到的話,想了半天還是洩氣地搖搖頭:“她們聲音很小,奴婢害怕被發現,所以隔得遠,聽不太清。後來,奴婢藉口去倚翠那裡借東西,趁機進去看過,屋裡卻只剩下倚翠一人了!我覺得此事事關重大,才冒險來見夫人。”
絲竹聽得暗暗皺眉:“會不會是聽錯了?是倚翠在自言自語?”
巧兒肯定道:“不會,兩人的聲音都不一樣。一問一答的,根本不是一個人在說話。”
林婉城凝眉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道:“你做的很好。天色不早,你快些回去,不要被人發現了才好。絲竹,快去送一送。”
絲竹含笑點頭,引著巧兒就掀簾子出去了。安蘭不由皺眉道:“夫人,會是誰呢?去找倚翠做什麼?”
林婉城默默搖頭:“我現在也不能肯定。我不明白的是,她既然進了陽春院,為什麼不去找周姨娘,反而去找倚翠?”
安蘭道:“莫非倚翠這個丫鬟有古怪?比如她對周姨娘有二心?”
林婉城慢慢點頭:“有這個可能,但是也不絕對。倚翠是周姨娘的陪嫁丫鬟,是鄭王特意給她挑選出來的,所以,倚翠如果對周姨娘有二心,就表明她其實是對鄭王有二心。只是……”
安蘭趕忙道:“夫人,只是什麼?”
林婉城嘆口氣:“周姨娘和倚翠進侯府的目的你我都清楚,無非是給他做眼線。咱們侯爺在朝中是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他身邊的眼線一定會經過慎重挑選。可以說,能夠被送來侯府的一定是極得鄭王信任的,不然,他難道就不怕自己弄巧成拙,被假眼線擺一道嗎?”
安蘭深深覺得林菀城的話十分在理,只是如果周姨娘和倚翠如果是一條心,那這個黑衣人為什麼要悄悄的去找倚翠呢?
第二天,久被禁足的周姨娘卻鬧了起來。原來,她不知從何處聽說林婉城有了身孕,吵著非要來淺雲居慶賀。
林婉城不由暗道:看來昨晚的黑衣人給倚翠帶去了不少訊息啊,不然為什麼她前腳剛走,周姨娘後腳就知道自己有孕呢?
絲竹也冷笑道:“奴婢看她探望是假,想要借機解了禁足才是真!依照奴婢的想法,咱們都不用管她,反正讓她禁足的是侯爺,有什麼事只管讓她到侯爺跟前說話。”
林婉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算了,由著她去吧。”
周姨娘此次鬧出的動靜很大,榮華堂那邊也收到了訊息。
含蓉見崔佟氏眉頭緊鎖,趕忙開口罵道:“這個周姨娘半點也不識大體,老夫人本來就心中煩悶,她竟然還想給您添亂!”
崔佟氏卻一抬手製止了她,含蓉見她全神貫注似乎在想事情,就趕忙噤聲,規規矩矩地立在一旁。
崔佟氏想了一會兒,臉上才慢慢浮現出詭異的笑容:“誰說她給我添亂?我正好需要她來給我幫幫忙呢!可巧她就送上門來!哼哼——”她眯著眼睛冷笑兩聲:“我倒要看看,這回你還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夠逃出生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