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明看著懷裡昏迷不醒的林婉城,一顆心都是疼的: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連婉婉也敢欺負!我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要讓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崔叔明來到雲龍寺不久,餘慶就帶著白華匆匆趕來。白華給林婉城診了脈,用了針,林婉城就悠悠轉醒過來。
崔叔明緊張道:“婉婉,你怎麼樣?你怎麼樣了?”
林婉城一看到崔叔明,“哇”一嗓子哭了出來:“崔叔明,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我被人抓走了,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崔叔明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下顎摩挲著她的頭頂,溫柔道:“我知道,我知道的婉婉。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林婉城趴在崔叔明懷裡哭得很是傷心,屋子裡的人見狀都知趣地退出去,安蘭將門一掩,給兩人留下私人空間。
林婉城抱著崔叔明哭了一會兒,崔叔明只是溫聲安慰,有關她遇險的事一句也不敢多問。
過了一會兒,安蘭忽然又在外邊敲門:“侯爺、夫人,表少爺過來了。”
林婉城害怕杜衡看到自己這副窘迫的樣子,趕忙從崔叔明懷裡直起身子,將眼淚一抹,怨懟地看一眼崔叔明:“都是你,害我哭成這樣!”
崔叔明厚著臉皮一笑:“好好好,都是我不好!”
說話間,杜衡已經推門進來,他一看到林婉城滿臉淚痕,不由驚道:“咦?表妹竟然也會哭?剛剛我救你回來的時候你可是堅強的很呢!果然是見了心上人就倍加委屈嗎?”
林婉城聽杜衡打趣自己,不由紅著臉垂下頭去。
杜衡自顧自在桌前坐下,就將林婉城遇險的事講給崔叔明聽。
原來,杜衡與幾個好友吃酒歸來,他以為杜裴氏已經午歇,就不想打擾。所以,杜衡只帶了一個小廝,在雲龍寺的後院賞景看花,順便散一散酒氣。
說來也巧,他剛在一個小亭子裡坐下,就看到一個和尚扛著一個女子鬼鬼祟祟的朝柴房而去。當時,杜衡並不知道遇險的是林婉城,出於俠義之道,他還是跟了上去。就在那和尚剛要行好事時,杜衡一腳將門踹開,沖了進去。
杜衡是鎮國公嫡子,深得國公爺真傳,武藝自是不凡。他只用了兩招,就將那個和尚制服,點了他的xue道。
當時,林婉城意識還在,一看到杜衡進來,驚喜歸驚喜,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杜衡將林婉城救起來,趁著四下無人就送到了杜裴氏的廂房,杜裴氏一見杜衡抱著林婉城回來,又是驚,又是喜,趕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講清楚。杜衡這才知道,林婉城竟然遭人暗害!
杜衡不敢怠慢,仗著自己輕功不錯,趕忙就將林婉城抱回她自己的廂房。然而,那個時候,崔佟氏已經堵在門口。
還好,杜裴氏不放心林婉城這邊的情況,及時趕來。杜衡趁著她與崔佟氏周旋,自己就翻後窗進房,將林婉城安放在床榻上。
杜衡將事情的經過說一遍,心裡不由有些疑惑:“婉城,你師兄說你醫術高超,怎麼會這麼輕易就中了別人的迷香呢?”
林婉城這才想起自己中毒的經過。她轉頭對安蘭道:“安蘭,快把條案上的供香拿過來。”
安蘭以為她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趕忙將觀音像前放著的一把供香拿來。
這供香是雲龍寺分放在每個廂房裡的,是上好的紫檀香,林婉城點香的時候特意檢查過一遍,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那自己又是如何中的迷藥呢?
林婉城將供香拿在手裡,仔仔細細重新檢查一遍,可是確實沒有什麼可疑。忽然,林婉城腦中靈光一閃:那個和尚進屋之後先在條案前走了一趟,會不會是他把有問題的供香調換過了?
林婉城慢慢將手中的香扔在桌上,搖頭道:“看來他們下毒的手法,只有問那個和尚才能知道了。”
崔叔明早就氣的青筋直跳,聞言想也不想道:“餘慶!去柴房把那個和尚帶過來!”
餘慶從沒見過崔叔明發這麼大的火,就連他也不禁瑟縮了一下,暗道:和尚啊和尚,你招惹誰不好,招惹這個活祖宗。現在他老人家雷霆一怒,你就自求多福吧!
餘慶轉身欲走,杜衡卻一把將他攔下。他詭異一笑,臉上的內容比話裡還要豐富:“且慢!這會兒他怕是不方便……忙著呢!”
林婉城道:“你不是點了他的xue道嗎?這會兒忙什麼?”
“額——他有一種藥,你應該知道的吧?”杜衡臉上有些尷尬。
林婉城就想起那和尚吃過的丹丸,臉上一陣緋紅:那是一種春藥。林婉城點點頭。
杜衡道:“我看他挺喜歡吃的,就讓人給他多餵了幾顆……另外,我怕他寂寞,所以就找了個人去陪他!”
林婉城一挑眉:“是誰?”
杜衡看了崔叔明一眼,吱吱唔唔不肯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