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鳳涼這才拉著季北警惕地走過去,找一個離崔叔明最遠的石凳,慢慢坐下來。白華將製造香皂造福災民的事情與他講了,花鳳涼不由道:“什麼樣的肥皂讓你們吹捧的這樣天上有地下無的?我倒要先來看看!”
安蘭趕忙將林婉城做好的玫瑰花香的肥皂取出來,絲竹又給他打了一盆清水來。他拿起來仔細看一看、聞一聞,頓時點頭道:“比起胰子,這果然是個好東西,就是不知清潔能力有沒有你們說的那樣好!”他回頭沖季北一笑,“季北,你來!”
季北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季北走上前來,花鳳涼不由分說就拉起他的手在石桌底下一蹭,季北看著滿手的髒汙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花鳳涼不由道:“怎麼是這樣一個表情?這香皂是林大夫親手做的,你有幸成為第一個實驗者應該開心才是,怎麼拉長著一張臉?”
季北趕忙擠出一絲苦笑,在絲竹的指引下,用清水將手浸濕,又塗了些香皂上去。這香皂與常用的胰子不同,軟軟滑滑,在手上一撮,立時搓出許多白白的泡泡,而且它自帶一股玫瑰花香,連季北這個大男人一用之下都不由十分喜歡。
花鳳涼看著季北洗得白白淨淨的大手,又覺鼻尖多了一股子玫瑰花香,不由捏著下巴暗暗稱贊:“這果然是個好東西!”
卻聽林婉城道:“東西是鄙薄了一些,但是還算好用。我和師兄想著能不能在你的作坊裡做出一些來分給災民。這東西原料十分簡單,做起來工序也不繁瑣,給災民們用,自是實用為上,也不用新增玫瑰花的汁液,總不會讓你虧太多就是。”
林婉城本以為要想讓這個鐵公雞鬆口答應免費給災民提供香皂,非要多費唇舌不可。誰知花鳳涼眉頭一挑,笑靨如花道:“你是小白的師妹,是叔明的老婆,談錢可不就見外了?再者說,百姓遭災,我自該出一份力氣才是。我平時雖然簡樸一些,也是個大大的善人,絕不會在救助災民上斤斤計較,你只管把方子給我就是了。我找人去做,包管你滿意!”
林婉城不由大喜,白華卻擰著眉看他:“花鳳涼,你又打的什麼鬼主意?”
花鳳涼一滯,立刻跳腳道:“我能打什麼鬼主意?我出錢出力、為國為民,還要被你這沒良心的懷疑嗎?”
白華卻“哼哼”冷笑:“你說你沒有鬼主意,我是半點都不信。這與你平時的做派也太不相稱了,除了對你那些……”花鳳涼怕他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就瞪眼看著他,白華趕忙道:“紅顏知己,除了對你那些紅顏知己,幾時見你如此爽快過?”
花鳳涼正要駁斥,卻見崔叔明慢慢將茶盞放在石桌上,看也不看他們,隨口就道:“他是個商人,你說他能打什麼鬼主意?他這麼吞吞吐吐的不說,不過是怕咱們往他要紅利罷了。”
白華仔細一想,不由恍然大悟,哈哈笑道:“你果然還是個錢串子!”
花鳳涼梗著脖子道:“錢串子怎麼了?你們倒是古道熱腸,一心為了災民,可是你們沒有錢,還不是指望我這個錢串子?更何況,我憑借自己的頭腦發現商機,憑借自己的一雙手發家致富,有什麼不對的?”
林婉城看著他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禁搖頭失笑。這時,安蘭將提前寫好的方子遞上來,她就轉身交到花鳳涼手裡:“你要做生意我們不反對,只要你賺錢的同時顧著救災就好了!這是方子,你自己看一看!”
白華高高興興接過來看了,看到加入玫瑰花汁那一條,不禁皺眉:“照這個新增的方法,不知要用多少玫瑰花。嗯——依我看,還是用精油吧!也不拘是玫瑰花的精油,蘭花呀、茉莉、桂花之類的,可以多弄出幾個品種來!”
白華不由搖頭道:“精油?那東西有多貴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東西做出來,尋常人家怎麼買得起?”
若說白華這個人,醫道上自是十分精通,但是若論做生意,就遠不如花鳳涼精明。再加上古代人的見識實在有限,許多生意手段幾乎不為人知。
但林婉城也不得不同意花鳳涼實在是一個商界奇才,只聽他慢慢道:“你當我就那麼傻嗎?我會做出兩個檔次的香皂來。一種價格實惠,主要面向普通大眾和周濟災民,就是不加精油的無香型。另一種嘛,就是面向貴族,我可以將這香皂的造型做的別致一些,包裝精美一些,再加上香噴噴的香料,恐怕那些夫人、小姐個個喜歡。至於價格嘛……當然也要貴一些!”
幾人聚在一起,又喝了幾盞茶水,詳細說了製作肥皂,分發給災民的細節,眼見月上中天,才都各自散去。
崔叔明領著餘慶從保安堂出來,四兒、七兒趕忙就將馬牽過來,崔叔明翻身上馬,正要離開,安蘭卻從門裡急匆匆跑出來。她伸手遞上去一個盒子:“侯爺,這是小姐讓奴婢交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