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開始有些不解,略略一想,她才恍然大悟:花鳳涼答應幫林婉城整治嫁妝鋪子,但條件是鋪子所得五五平分,現在看來,崔叔明這個無賴一定是使了什麼手段,讓花鳳涼把吃進去的紅利都吐了出來。只是……“我這鋪子剛交到他手裡不過兩年,怎麼會有這麼許多盈利?”
“這……”白華為難了,他嘆一口氣,方慢慢道:“叔明說……自然是要收一些利息的!”
“你——”林婉城指著崔叔明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崔叔明卻梗著脖子道:“我有說錯嗎?你知道花鳳涼在外邊放了多少高利貸?怎麼就許他收別人的利息,不許婉婉收他的利息嗎?”
林婉城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好低頭去吃菜,不再理他。
過了一會兒,安蘭就端過來一盆苦瓜粥來:“這粥是小姐親自頓的,小姐說夏季喝些苦瓜粥清熱、去火、排毒,十分有好處!”
崔叔明聞言一笑:“哦?婉婉好細心!我自是不能辜負,來來來,給我盛一大碗來!”
安蘭弓身答應了,用青瓷小碗盛了一盞恭恭敬敬遞上去,崔叔明稍稍抿了一口,不由皺眉:“好苦,好苦!這該怎樣喝呢?”說著,就將碗放了下來。
林婉城不由道:“你少矯情,趕快喝了!這些日子你火氣這麼旺,又不肯喝藥,不吃些苦瓜怎麼行?”
崔叔明見林婉城開口,果然就高興起來:“原來這湯是特意給我熬的嗎?婉婉讓我喝,我就喝!”端起碗來,咕咚咚就喝了個幹淨!
林婉城十分無奈。
卻聽崔叔明又道:“前味是苦的,喝道心裡卻是甜蜜蜜的!好喝,我還要再來一碗!”
安蘭聞言就要上前給他盛湯,崔叔明一揮手:“我要喝婉婉盛的!”
安蘭看一眼林婉城,只好忍著笑退下。林婉城看著這無賴也十分無奈,只得起身親自盛了一碗給他遞過去。
崔叔明接湯在手,忽然皺著眉深深吸一口氣,疑惑道:“婉婉手上好香?是用玫瑰花瓣洗手了嗎?”
林婉城被他當眾誇贊,不由臉上一紅,趕忙將手抽回來。安蘭就從旁笑道:“侯爺這會可猜錯了。小姐趁著這幾天的功夫做了幾塊香皂出來,我與絲竹也在用,很好用呢!”
崔叔明一挑眉:“香皂?那是什麼東西?”
安蘭看一眼林婉城,見她沒有阻攔的意思,就大著膽子將香皂的清潔功效以及香味細細說了,就連白華也不由贊嘆林婉城心靈手巧。
林婉城聽著眾人吹捧,不由羞得臉上發燒:這我可不敢居功。香皂自有先人發明創造,我也只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林婉城見幾人越說越起勁,趕忙打斷道:“師兄,我有正經事跟你說!”
白華趕忙道:“你說!”
林婉城認真道:“洪水過後最易發生瘟疫,咱們都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一般的平民可能不知道。他們以為注意衛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體面幹淨,其實,不然。注意衛生,保持幹淨整潔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防止疾病的滋生和傳染。”
白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師妹說的不錯!”
林婉城繼續道:“咱們平日用的胰子清潔效果有限,並不能徹底清理汙穢,可是咱們這種香皂卻不一樣。它去汙能力超強,攜帶和使用也非常方便。所以,我以為……咱們不如將這香皂在災民之中推廣開來。並提倡大家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注意個人衛生,這樣一來,就能在很大程度上防止瘟疫的滋生和傳播了!”
白華起初只是平靜聽著,及至後來,臉上就顯出喜色,越往後聽,就越覺得這個小師妹真是七竅玲瓏。只是……他暗自一沉吟,就道:“這香皂做起來容易嗎?憑師妹一人之力,想要做出讓千萬災民都能夠用的上的香皂,只怕有些困難啊!”
崔叔明一邊慢慢喝著苦瓜湯,一邊十分隨意道:“婉婉既然能做出香皂來,別人未必就做不出來!缺的無非是方法罷了。”
林婉城看著崔叔明,心道這家夥果然聰明,一下子就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她看著仍然沉思的白華,不由就道:“我這裡就有製作香皂的方子,咱們只需找些人來,細細教授了,不就行了?更何況,這工序半點都不複雜,常人是一學就會的!”
白華不由以手拍額,暗罵自己反應遲緩:“師妹說的是,為兄真是愚鈍了!不如就將製作香皂的事交給鳳涼。他手底下有好些個手工作坊,隨便騰出一個來,再找一群人,豈不是十分便利?”
林婉城不由拍手稱好!說起花鳳涼,林婉城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花公子最近在忙什麼?怎麼好些日子都見不著他?”
白華就道:“你還不瞭解他麼?他從來都是個風流性子,前些日子,聽說蒔花館來了一個姑娘,他只看了人家一眼,就被人拿了魂。偏那姑娘是個孤傲的性子,不肯屈從……他這些日子只怕時時流連在蒔花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