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看的心驚肉跳,不由大呼:“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兩支閃著寒光的飛鏢子彈一般飛了出去。那紅蛇背上似乎有眼,蛇頭猛地往後一縮,身子就勢在洞裡一滾,只聽“砰——砰——”兩聲,那兩只飛鏢死死釘入黑褐色的巖壁上。
費明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手上一脫力,就落下山崖去。還好,他手上拽著釘入崖壁上那根長繩,直往下落了一丈有餘,才半吊在空中停了下來。
懸崖這邊,姜亦辰不由沖張明遠拱手道:“不曾想,張公子功夫這麼精深,觀察也是細致入微。佩服佩服!”
張明遠不屑地冷哼道:“彼此彼此!”
林婉城氣到:“都什麼時候了,你倆還有閑情逸緻鬥嘴?趕快想辦法救救費明!”費明或許確實心術不正,但是即使這樣,林婉城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條鮮活人命死在自己眼前。更何況,說到底,費明是因為自己才以身犯險的。
卻聽張明遠淡淡一笑:“他要是連這點自救的本事都沒有,也不用整天跟著我,早早回鄉種田養老吧。”
果然,就見費明略略平定心神,拉著繩子在空中一轉身子,一腳墊在崖壁上就越了回來,及至半空,張明遠又甩出一枚飛鏢,費明在飛鏢上一借力,本來要下墜的身子就又騰起來,他半空中翻一個筋鬥,穩穩落在地上。
費明虎口脫險,趕忙單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給張明遠磕了一個頭,道:“謝主人救命之恩!”
張明遠淡淡點頭,示意他起來。
林婉城不由奇怪道:“剛剛那條紅色的是什麼?蛇嗎?”
張明遠沉重地點點頭:“確實是蛇,而且,看起來毒性兇猛。只是不知道,這冰天雪地的怎麼會有毒蛇守在那裡!”
楚玄子就道:“這‘聞香落馬’劇毒無比,從名字就可以聽出來,聞一聞花香,恐怕都要墮馬而死,不可謂不是一朵奇花。自古以來,但凡珍寶所在,必有異獸看守。想必那條蛇被那多毒化日夜滋養,已經有些……不同凡響了。”
眾人深以為然,不由都點頭贊同。費明道:“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那畜生佔據洞口,易守難攻。我們倒是可以用輕功飛過去,但是身體懸空之下,無處借力,怕是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處。”
姜亦辰皺眉一想,就道:“倒是要借費明手中的繩索一用。”
費明皺著眉看他一眼,又回頭去看張明遠。見張明遠並未阻止,就將手裡的繩索遞給他。
姜亦辰把繩索一頭的那枚鐵錐在手裡輕輕一掂,猛然跑出去。那鐵錐像一條銀蛇,一下子竄出去,“砰”的一聲死死釘進峭壁裡。
姜亦辰把繩索的另一端系在懸崖上的一棵大樹上,先試了試牢固程度,就飛身上鎖。
林婉城看他走在繩索上如履平地,不由暗贊他功夫高強,但還是忍不住叮囑一聲:“姜公子小心!”
姜亦辰勾唇一笑:“放心!既然張公子沒有辦法,我自是要出這個頭的!我一定會將‘聞香落馬’採回來。”
林婉城聽了不由暗暗皺眉,心想這人怎麼回事,不過幾天功夫也學的像張明遠那般好勇鬥狠,處處較勁了。她回頭一看張明遠,只見對方只是眯著眼眸平靜看著,臉上不顯喜怒,她才慢慢放下心來:好在這位祖宗還知道輕重緩急,沒有像平日一般與他吵起來!
姜亦辰踩著繩索很快就來到洞口。他一反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護在身前,,屏住呼吸,就慢慢伸手去摘“聞香落馬”。
又是一道紅色閃電,那條手腕粗細的紅蛇咆哮著沖出來,姜亦辰早有準備,舉刀一掃,那蛇靈活的往後一退,避過了。
姜亦辰不敢輕舉妄動,在繩上站定了與那條蛇對視著。忽然,他瞅準時機,出手如電,刀子往前虛虛一晃,那紅蛇果然上當,腦袋一蓄力,就直愣愣張著血盆大口撲上來。
姜亦辰冷冷一笑,手腕一番,朝著蛇頭就刺過去,那蛇身子往旁邊一閃,又避過去,但是姜亦辰早有準備,另一隻手裡早捏了一支鏢,見那紅蛇躲閃,一鏢就打出去。那紅蛇避無可避,腦門被釘在地上,扭著雪白的肚皮一番掙紮,死掉了!
姜亦辰回頭沖張明遠得意一笑,伸手就要去摘“聞香落馬”。忽然,洞裡呼呼風向,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姜亦辰心裡一驚,飛身躍起來,一腳踢在崖壁上,退出兩米來遠。身子還未站定,只見一條碗口粗細,鱗片血紅,遍佈黑斑的大蛇就沖了過來。
姜亦辰本能的舉到去擋,誰知那蛇鱗片堅硬如鐵,姜亦辰的短刀連半分也傷不得它。那蛇一扭身子,反到把姜亦辰掀翻。姜亦辰從繩索上翻下來,也顧不得那柄短刀,雙手死死抓住繩索,吊在半空。
姜亦辰的那柄短刀瞬間就掉落下去,像是一根細小的銀針,消失在懸崖下那重重雲霧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