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趁人不注意,埋在濟世堂後院了。”
……
趙永安癱軟在地……
杜裴氏當即吩咐人去濟世堂將兩個藥瓶子取回來。榮華堂上,風向大變,落紅基本上可以脫罪,崔佟氏、佟芷柔、周姨娘幾人雖然面上不顯,但都咬牙暗恨沒有藉此機會除掉落紅。
林婉城轉頭沖魏媽媽一笑,道:“魏媽媽,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魏媽媽早就嚇得臉色鐵青,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上,拼命求饒。
林婉城道:“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照實說了,說不定還有一條生路!”
魏媽媽聲淚俱下:“奶奶饒命!奴婢並非是有意冤枉落紅姑娘,實在是有苦衷啊!”
“有什麼苦衷?”
魏媽媽道:“奴婢家的那口子嗜賭如命,前些天在賭坊欠下了一大筆銀子。我們正不知如何是好,卻有一個人拿著借條找上門來。他威脅我,要是幫他做事就把借條還給我們,不然就要將我家那口子送官究辦!”
“按照那人的指示,落紅姑娘去大廚房取藥的時候,我就藉故離開讓她幫忙看火,並交代她,到了時間要往補湯裡加些鹽。那人告訴我,落紅放鹽的時候自會有目擊證人出現,到時候,李姨娘一死,我們只管往她身上潑髒水就是了!”
林婉城皺眉一想:“那李姨娘補湯裡的毒到底是誰放的?”
魏媽媽搖頭道:“奴婢不知啊。奴婢也只是聽吩咐做事,別的事一概不知啊!”
“那個來找你的人是誰?你認識嗎?”
魏媽媽道:“那人趁著夜色匆匆而來,穿著一件連帽的黑披風,蒙著面,模樣看不清。只知道是個年輕男人。”
林婉城略一沉吟,問張永安道:“趙大夫,你怎麼說?指使你冤枉落紅的也是這個蒙面男子嗎?”
趙大夫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他哆哆嗦嗦道:“是,就是他!三日前的夜裡,那個蒙面人忽然找上我,他給我看了落紅姑娘的畫像,讓我誣陷她買毒藥害人。我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收了他一百兩銀子,就答應了……”
……
趙大夫和魏媽媽並不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而倚翠,也只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利用了一把。追查真兇的事就這麼擱置下來。
魏媽媽誣告陷害,被打了三十板子趕出府去,趙大夫是為同謀,也被送官究辦,李姨娘之死似乎註定要這麼糊裡糊塗地揭過去了。
唯有紅幡,她對這個結果不滿。她依然咬定落紅是真兇,哭鬧著讓崔佟氏給她做主,但她人微言輕,並翻不出什麼浪來。
榮華堂裡眾人散去,安蘭、絲竹、柔菊將落紅接回了淺雲居,杜裴氏也由林婉城攙扶著去了淺雲居。
回到淺雲居,林婉城讓人安置好落紅,又命人奉了茶,就與杜裴氏親親熱熱地擠在榻上說體己話。
杜裴氏疼惜道:“婉兒,你頭上的傷可還疼嗎?”
林婉城嬌俏一笑:“見了姨母,什麼病痛也沒有了。姨母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杜裴氏知道她話有所指,就笑道:“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要緊的是你自己不能再那麼軟弱,不能總讓人欺到頭上。你今日的表現就很好,說實在的,今天的婉兒讓姨母刮目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