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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九直直的盯著沈清歌，視線冷而尖銳，似乎想透過她的身體看到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他不明白，明明剛剛沈清歌還被他打擊的將近崩潰，怎麼才過去短短一會兒，她就又恢複了過來，甚至膽子都大到要和他做交易的地步。
有意思。
真的有意思。
何老九呵了聲，問道：“你不怕死？”
沈清歌毫不退縮的回看何老九，淺淡的笑容蘊含著一種獨特的堅定，“假如你真想殺我的話，我說不說這些有什麼區別嗎？”
何老九道：“或許我看你比較配合，就心軟了，改變主意了呢？”
“心軟？”沈清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如果會心軟，那你就不會對我起殺心。”
何老九摩挲了下手上戴的佛珠，“不，我是個向佛的人。”
沈清歌挑了下眉。
她發現，很多惡人都喜歡跟風向佛，好像這麼一說，他們做的那些壞事就被抵押掉了一樣。
要她說，什麼向佛，不過是合理化自己行為的一個藉口而已。
何老九沒有在意沈清歌是什麼表情，自顧自的說道：“不過，沈小姐都這麼固執的要我答應這個要求了，我如果還拒絕，似乎不大好，這樣吧。”
何老九將手背到了身後，笑眯眯的看向沈清歌，“你先說一下你要問的是什麼問題，我看看能不能回答出來。”
“你當然能回答出來。”
目的達到，沈清歌心下微松，狀似不經意的說道，“我只不過想問一下，我父親還在不在京城？準確的說，喬一追蹤到的農家小院，是不是關我父親的地方？”
何老九目光凝了一瞬，很快恢複了正常，“沈小姐真厲害，說是問一個問題，這一說話，可就是問了兩個。”
沈清歌完全不承認，“我問的就是一個問題。”
“行行行。”何老九一臉無奈，“我看你和我女兒差不多大，這次就讓讓你，我可以認真的告訴你：第一，沈暮還在京城。第二，農家小院裡關的不是沈暮。”
還在京城！
沈清歌沒來得及為這事高興，就被何老九後半句話勾住了心神。
他說，農家小院裡關的不是她爸，那意思是不是農家小院裡關的確實有人？
會是誰？
突然，沈清歌腦海中閃過沈老爺子對她說的關於沈季失蹤的事情，心中浮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有沒有可能……農家小院裡關的是沈季？
本來陸如就有問題不是嗎？
她和何老九合作的可能性也不會低吧。
假如裡面關的真是沈季——
沈清歌強行壓下那駭人的猜測，準備自己出去後讓喬一好好查查這事。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應付何老九。
想到這，沈清歌抬頭看向何老九，笑著自嘲道：“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覺得農家小院的方向可能是你故意丟擲來的誘餌，但還不死心，就問了這麼一下。現在好了，我算是明白什麼叫徹徹底底的失敗。”
“姜，還是老的辣。”
沈清歌嘆了口氣，“好了，我現在也能回答你問我的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