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薇鈴摸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可憐兮兮,“還說請我吃大餐,原來又是一陣折磨。”
“噗哧,小饞鬼,這麼快就等不及了,來,跟我來。”百裡無劍起身拉起薇鈴,便牽著她走到一處,從短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在地上刨了幾下,便挖出一個油紙包裹的東西。
剛一開啟,一陣油香撲來。薇鈴一把搶過來,差點流下了口水:“哇,辣子烤雞?!”
天知道這幾天在寺裡,天天素,頓頓素,重口味的薇鈴早就食之無味了,這只辣子烤雞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喂喂喂,娘子注意點吃相啊,還有別顧著自己,為夫的肚子難道你就不管了。”百裡無劍望著狼吞虎嚥的薇鈴,一陣哀嚎。
“嗯,給你。”過了好一會兒,薇鈴終於將吃剩的遞過來。
百裡無劍一看,哭笑不得,整隻雞,雞腿吃掉了,雞翅吃掉了,雞皮吃掉了,然後剩個光禿禿的肉,沒見過吃相這麼差的。
“算了,我沒胃口了。”百裡無劍一隻手撐著額頭,聲音有點哽咽。
……
“你真的要去?”薇鈴望著一身夜行衣的百裡無劍,百裡無劍已經在薇鈴的房中待了五日,今晚他要去見一個重要人物,就是穆太後。
“鈴兒,答應我,如果我子時還未回來,你就趕緊走,在城郊晏悅客棧等我。”百裡無劍揉著薇鈴,不放心地叮囑道。
“你一定要小心。”薇鈴不安地幫百裡無劍又整了整衣裳。
“我走了。”百裡無劍輕柔地抓起薇鈴的纖手,放在唇上親親一吻,隨即放開,縱身一跳躍上了房梁,翻瓦而出。
薇鈴看著百裡無劍消失在漆黑的月色中,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打鼓,今晚左眼一直突突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爹爹被刺殺的那一晚,也是這種感覺。
……
長樂宮中,早已一片黯淡,只有零星的幾處照明的燈火。
穆太後躺在床上,一陣翻來覆去,她的失眠症已經有些歲月了,每次躺在床上,總要折騰到快天亮,才能睡一會兒。
“什麼人?”忽然穆太後在黑暗中,隱約看見一個人,鬼魅般站在離床不遠處。
“準駙馬淳于逸拜見嫣貴妃。”黑暗中人影恭敬地跪地一拜。
“淳于逸?淳于逸!”穆太後混沌的腦中搜尋著這個叫她嫣貴妃,還自稱駙馬的男子,忽然心中一凜,從床上坐起,“你來幹什麼?”
“小婿自是有事要和貴妃娘娘商量。”男子依舊是一臉沉著。
“別叫我貴妃,本宮現在是太後,還有本宮現在的女婿是北魏皇上,淳于公子還是請回吧。”穆太後冰冷地回道,儼然是下了逐客令。
“難道嫣貴妃娘娘忘了鄴京血案,忘了慘死的幾個皇子?”黑衣男子沉沉地說道,語氣帶著一抹失望。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本宮累了,如今只想守著兩個孩兒,度過餘生就好,還請淳于將軍一家高抬貴手,放了我的雲萱。”穆太後皺著秀眉哀求道,臉上全是滿滿的痛色,這麼多年過去,她慘死的孩兒始終是她內心永遠的痛。
“雲萱公主是東陵唯一的血脈,是東淩人恢複國號的希望,東陵將士隱姓埋名苦等十多載,就是為了複國的這一天,既然嫣貴妃不願意回到東陵,那也不要阻攔我們將雲萱公主帶走。”黑衣男子倏地站起,面容堅定。
“妄想,雲萱現在已是北魏皇後,豈是隨便跟你們走的。”穆太後顫抖著聲音,一臉煞氣。
“那我們便試試。”黑衣男子一臉不屑,“皇後算什麼,雲萱將來必是坐擁天下的女帝,東陵舊地,南越將來會通通變成新東陵國的版圖。”
“你們!”穆太後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男子,“你信不信,如果本宮喊一聲,你今晚指定走不出這長樂宮。”
……
薇鈴抱著整理好的包袱,在屋子裡不安地來回走動,這都快到子時了,百裡無劍還沒回來,薇鈴猶豫著要不要先逃出去,找到那家約定的晏悅客棧。
忽然外頭響起一陣急急的敲門聲,薇鈴心中大喜,趕忙拎著包袱要沖出去,剛走出幾步,便急忙停住。
不對,百裡無劍回來怎麼可能明目張膽的敲門,薇鈴心中一沉,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轉身將包袱塞在被窩中,想了一下又將包袱拿出,丟到床底下。
“來者何人?”薇鈴冷靜下來,轉身朝門外問道。
“娘娘,快開門。”薇鈴一聽是香雪的聲音,心下狐疑,這麼晚了,香雪過來做什麼。
薇鈴想著便出來開啟房門,忽然一道明黃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