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嗖”的一聲,薇鈴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趴在了鬥笠男的身上。
“喂喂喂,把我放下,快把我放下。”薇鈴大驚,握起拳頭不住地敲打鬥笠男,鬥笠男充耳不聞,勇往直前追著安側妃,結果是路人紛紛轉頭看著這對瘋狂的男女。
“喂喂喂,我錯了,我跟你回去,快放我下來吧。”薇鈴瞬間淚奔哀嚎道。
“好。”鬥笠男一聽,立馬停下,利索地放下薇鈴,然後靜靜地等著。
薇鈴吸了吸鼻子,無奈地越過鬥笠男,就在越過的一瞬間,扭頭狠狠地對他瞪了一眼。
鬥笠男頭一低,連忙不好意思地遮住了臉,待薇鈴走遠,才拉著一定距離跟上。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走之前一定要好好整整他。”薇鈴嘟著嘴,心裡惡狠狠地罵道。
好不容易回到了太子東宮,薇鈴屏退了香雪,頭一栽直倒向床鋪,不一會兒白日做夢去了。
等薇鈴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晚上還是第二天一早了。掙紮著滾了兩圈被單後,苦於不停抗議的肚子,薇鈴一狠心摸著黑坐起來,下床走到案幾旁點亮了燭火。
“姑娘,您醒了啊。”香雪看見屋內亮堂,急忙走進來。
“香雪,現在是晚上還是早上啊?”薇鈴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打著哈欠。
“姑娘,剛入酉時,過了晚膳時間,不過奴婢已經備著,就等姑娘醒過來。”香雪笑吟吟地回道。
“哦,這麼說我這睡的還不算離譜。”薇鈴繼續打著哈欠,隨即摸了摸幹癟的肚皮,“快把晚膳端上來吧。”
“諾。”香雪匆匆出去,不一會兒就拎著食盒過來了。
這丫頭辦事效率很高,薇鈴不禁大愛。這幾天還是好好享受享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逍遙日子,以後回南山可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薇鈴操起筷子,感動地狼吞虎嚥起來。
……
好無聊啊,好無聊啊!薇鈴吃完晚飯,覺得太飽了得消化消化,便找了顆看得順眼的樹,倏地跳了上去,掛在樹枝上蕩著腳丫子數星星。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二十一顆,咦?那邊怎麼又多了一顆,丫的,難道剛才數漏了?唉,煩惱,重來重來……一顆,兩顆,三顆……”薇鈴數著數著覺得睡意又快湧上來。
忽然前方樹叢邊有個人影,正鬼鬼祟祟地盯著某處望眼欲穿。薇鈴順著那人影凝望的方向望去,呃……是她的臥房。
死色狼,居然敢偷窺本姑奶奶,薇鈴一下清醒過來,輕輕跳下,繞到那人影的背後。
“喂!”薇鈴對著那人的肩膀重重一拍。
只見那人的肩膀嗖然一抖,當場僵在那兒。薇鈴好奇地繞到他身前,定睛一看。
“鬥笠男!?你在這邊鬼鬼祟祟地做什麼?”薇鈴不可思議地叫起來,不要以為你這下沒戴鬥笠,姐就認不出你來,姐還沒找上門整你,你就尋上來了?
“雁姑娘……我……我……我是在巡邏……保……保衛東宮安全。”鬥笠男低頭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人家現在沒戴鬥笠)。
“巡邏?巡邏的意思是四處遊蕩,你一直盯著本姑娘的臥房做什麼?”薇鈴近身向前,直勾勾地盯著他下垂的眼皮。好吧,其實薇鈴承認這家夥長得並不萎縮,人高馬大,臉廓俊逸,一雙眸子清澈見底,就是人有點害羞。
“我……我……”鬥笠男撓了撓頭發,說不下去了。
“說不下去了?你!姓甚名誰?快報上來,我要跟太子殿下求證求證,你到底是不是什麼東宮侍衛。”薇鈴伸出食指戳著他的胸膛,這家夥一定有問題,非常有問題。
“雁姑娘,你,你千萬不要跟太子殿下說。”鬥笠男步步後退,躲著薇鈴的猛戳的食指,那指頭戳在心口,癢癢的,容易讓人犯罪,他實在不好承受。
“不找太子殿下可以,不過快告訴本姑娘你是誰?”薇鈴雙手環胸抬頭仰視著鬥笠男,一臉威脅的神情,她發誓今晚一定要套出他的真實姓名,以後好留檔戲弄。
“我……我其實是太子衛率,姓王單名興。”鬥笠男躲在迴廊的柱子後,扶著額頭,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
“姓王單名興?王興……王興!王興!你是那個王興!”薇鈴搜尋這個耳熟的名字,忽然響起今早皇帝說要將她許配給王興,難道就是他?
“你真的就是……那個王興?”薇鈴又走上前激動地追問道。
鬥笠男探出頭,一個勁地猛點頭。就算他是木訥的呆頭鵝,也明白薇鈴這麼激動地叫他名字是為什麼?因為他爹早幾天就興致勃勃地跟他說,要給他討個傾國傾城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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