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月的時間,路嘉身子漸漸好了起來,而大家也都知道了路嘉回國的訊息。正值婚期,知道內情的都怕多生事端,秦君嫻起初還擔心的跟路嘉說:“這小姨他們要見你可怎麼辦?”
路嘉只是笑著輕松回道:“就是我忙,等忙完這陣子在說。”
可事實上,大家默契的保持著不聯系的狀態。秦君雅打過來幾次電話,說最近在忙婚禮的事情,等婚禮完了招待她們吃飯。秦君嫻是覺得哪裡不對,但貌似又合情合理。關於孩子的事情她一直想問,但路嘉之前身體不好她也就沒有開口,路嘉知道,她欠父母一個交代。
晚飯時,路嘉吃的很慢,緩緩說道:“孩子是我的,父親是誰我不太想說。”
路青安給路嘉夾了口菜:“不想說我和你媽就不問,你要想要這孩子,我們就生下來養著。”
路嘉咬著唇,有些動容。
隨著我們的長大,父母確實老了,沒有了以前的強勢和命令,路嘉知道父母心疼她。他們不想逼她,她多想做個孝順孩子,可有些事她真的不能說。
婚禮緊鑼密鼓的佈置著,而秦君嫻也習慣了多處一個孫子的事實,她在幫路嘉收拾行李時有看到紀梓渝留給她的信託基金,在加上之前種種,潛意識裡她覺得孩子是紀梓渝的。為此無數個深夜她在臥室跟路青安哭訴心疼路嘉,心疼自己未出生的孫子。
一切的變故來的始料未及。
一個電話像一個導火線,炸碎了生活全部的偽裝。
路嘉接到了許柯的電話,電話接通後兩人誰都沒有主動說話,彼此的呼吸聲透過聽筒傳遞到對方身邊,片刻之後,路嘉開口說道:“我要掛電話了。”
“別”
路嘉沉默著等著他後面要說得話。
“什麼時候回來的?”
“梓渝葬禮前一週。”
對方苦笑一聲:“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我在那裡等了你很久,可你都沒出現。“還走嗎?”
“要走的。”
“多會兒?”
“不一定。”
“路嘉”
“嗯”
許柯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要結婚了。”
“我知道。”我連喜帖都見到了。
“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我很想你。梓渝離開我很難過。想讓你見見孩子。不想你結婚。想留下來。想在你身邊。所有的話在心裡默默說了一遍,路嘉笑著說道:“恭喜你。”
許柯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自嘲的說道:“是,是要恭喜我。”
通話後的第二天,馮瑞琪來了。路嘉開門時有些差異,她垂著頭門一開就激動的攥著路嘉的胳膊質問道:“路嘉,你想毀了他是嗎?”
路嘉讓她先進屋,自己把門關上緩緩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馮瑞琪不管不顧的打斷路嘉的話喊道:“你別裝了,孩子是他的對不對,我送你去醫院時問過了,月份剛剛好。孩子是他的對不對。你就是想毀了他,你就是想毀了我們。你就是老天派給來的魔鬼,不然為什麼不肯放過他。你真的非毀了他才甘心是嗎!”
路嘉看著對面瘋狂指責的人一時間竟笑出了聲,她一步步走近咄咄逼人的問道:“我想毀了他?我想毀了他?我愛了他十幾年,在你看來我就是為了毀了他?我已經走了,這次回來我也沒想要見他,你們還想我怎麼樣?啊?”
馮瑞琪哭著說道:“你的存在就是錯,你就像一根刺哽在我喉嚨裡哽在他心裡。我真的會瘋的。我已經為他死過一次了,我真的承受不了。是,你不想見他,那為什麼昨天還要接他電話?為什麼你們就不能斷的幹幹淨淨。為什麼啊?”
路嘉呆坐在沙發上。半天說不出話來,斷的幹幹淨淨?這輩子只有他們倆還活著就不可能斷的幹幹淨淨吧。
“怎麼樣叫斷的幹幹淨淨?”她好累,如果真的有辦法能讓她從這種漩渦中走出去,幹幹淨淨就幹幹淨淨罷。她不想在繼續這場鬧劇了,如果馮瑞琪只是想她離開,那她再走一次便是了。
“把孩子打掉吧。”話說出口,她看著路嘉驚恐的表情安撫的說道:“你放心,我來之前已經問過了,月份已經夠了,人流雖然做不成,但可以做引産。”
路嘉向後挪挪身子直到沙發扶手攔得她無路可退,她看著人:“你真是瘋了。”
馮瑞琪站起身指著路嘉的肚子說道:“我瘋?你才瘋了,你懷著誰的孩子你敢告訴阿姨他們嗎?你和許柯做出這種事兒來,你還想把孩子生下來,你才是瘋了。”
房間內傳來嘭的一聲,客廳內爭執的兩人瞬間靜了下來。路嘉挺著身子走的開啟房間門就看到秦君嫻坐在撞到的衣架旁哭的泣不成聲。
馮瑞琪離開前只留了一句話,希望路嘉別毀了許柯的現在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