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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寒假,紀梓渝都跟蕭亦孑膩在一起,同為男生他們確實更能玩的到一起,一起玩遊戲,一起打籃球,一起看恐怖片。開學在即紀梓渝才想起來這個假期他還沒好好跟大寶貝兒聚過。路嘉是知道他們在一起的,卻沒想到兩人在一起後如此光明正大。他們約在了ktv,許柯晚上有興趣班要上要晚點過去。路嘉和紀梓渝去的比較早,蕭亦孑點完單回到包廂坐到沙發上抬手伸像紀梓渝的方向說道:“過來,讓我親一個。”
路嘉差點下巴都掉下來,這場面要是讓許柯看見怕是會把孩子嚇著吧,畢竟她一個知道戀情的都有點驚著。紀梓渝白了作惡的人一眼,拋了個抱枕給他,蕭亦孑看著他耳朵尖有點泛紅心滿意足的不在鬧了。
他們四個人嗨唱了一整晚,歌沒少唱,酒沒少喝。雖然蕭亦孑和紀梓渝一直吵吵鬧鬧的,但路嘉可以感覺得到紀梓渝很開心,多好啊,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路嘉替他感到高興兩個人碰來碰去都喝的暈暈乎乎。
蕭亦孑拉著紀梓渝要送他回家,小紀同學握著路嘉不鬆手跟許柯叮囑口齒不清的叮囑道:“一定要把我大寶貝安全送到家。聽到沒,聽到沒?”蕭亦孑被他煩的不行跟許柯道了聲回家後報平安就扛著紀梓渝上了計程車。計程車內,紀梓渝牽著蕭亦孑的手跟他十指相扣,頭枕著他肩膀用兩人相握的手捶了蕭亦孑腿讓他說喜歡自己。
兩人真的在一起已經快三個月了,親都親了無數遍了,可蕭亦孑從來都沒認真的跟他說過喜歡他。他總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計較這些很矯情所以也沒追著人問過,但現在迷迷糊糊的心裡想著點什麼也就都說了。蕭亦孑用力攥了下他手讓他好好睡覺,一會兒到了叫他,始終沒有說出那句喜歡。
秦君雅回市看許建言了,家裡沒有人,路嘉的樣子也沒法回家他就幹脆帶回了自己家。喝醉的路嘉很乖,讓幹嘛幹嘛,不吵不鬧就沖著人傻笑。許柯把她放到沙發上去廚房倒水,在回來時之間人趴在沙發扶手上定睛望著廚房的方向。扶著人坐起來靠在自己旁邊,路嘉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握著就是不喝。許柯看著她笑著逗道:“叫哥哥,叫哥哥就不用喝了。”
路嘉眨眨眼笑的甜膩膩的喊了聲哥哥。
“叫哥哥也沒用”許柯握著杯子硬是給路嘉灌了兩口蜂蜜水。放下杯子後他隨意的問道:“紀梓渝怎麼突然跟蕭亦孑關系那麼好了?”
路嘉始終看著人傻笑回了句:“因為他喜歡。”說罷她閉上眼睛湊近許柯虔誠的親了上去。許柯分明感覺到路嘉拿舌尖舔了自己一下,他笑容有點僵的看著路嘉問她幹嘛親他。路嘉笑著摟著對方的腰窩靠在對方肩上親了口他臉頰回道:“因為我喜歡。”
路嘉是被頭痛醒的,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也只有她一個人睡過的痕跡,坐在床上她回憶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有很多片段都模模糊糊的,記憶裡隱約記起些她親許柯的畫面。心嗵的一聲沉了下去,她感覺自己要完蛋了,明明已經起來了,可她就是不敢走去房間,圍著床轉了無數圈想著無數個理由該怎麼跟許柯解釋,怎麼解釋他才會信,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會怎麼樣。越想越無措之際秦君雅推開了門:“我就聽到屋裡有動靜,醒了就出來吃飯吧。”
路嘉扒著碗頭低的恨不得栽到碗裡,許柯坐在對面自顧自的吃著飯看不出什麼明顯的異常。席間秦君雅閑聊問了幾句他們昨天跟誰玩的,玩的怎麼樣。路嘉直到坐上回市的班車心裡才終於鬆了口氣。
下半學期一開學大家都討論著選文選理,五一前月考成績出來,長假回來後就會進行文理分班。五一長假許柯跟著家人去旅行了,之前的事情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臨行前許柯還問路嘉有沒用想要的禮物,路嘉當時告訴他隨便,什麼都行。他們是請了三天假提前出發的,假期結束當天返回的h市,回來後秦君嫻替他們組織了接風宴,姥姥姥爺,許柯他們一家還有路嘉他們一家。禮物挨個送出,路嘉也收到了一塊精緻的手錶。大家都吃好後放下筷子閑聊起來,秦君雅突然有些嚴實的說道要告訴大家一件事,那時候路嘉心裡咯噔一聲,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事情就如預感一般。秦君雅開口告訴在座所有人她打算送許柯出國讀書。家裡人眾說紛紜,路嘉腦子嗡嗡作響。許柯走的很急,甚至等不到高中畢業,轉學手續回盡快辦,快得話估計一個月就能弄完。秦君嫻相比較有很多顧慮,她勸著說道:“這還有一年多就高考了,考完在去唄”。秦君雅拍拍許柯的手回道:“早去點沒什麼不好的,語言什麼的可以過去在學,也就拖個半年不影響。”
最後秦君嫻搖搖頭指責道:“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非要把這麼大點的孩子一個人丟出去。”
秦君雅笑著回答:“多出去鍛煉鍛煉沒什麼不好。”在座的老人雖不贊同秦君雅的決定但也不好幹預,姥爺喝了口茶問道許柯:“小柯,你別聽你媽的,你告訴姥爺你想不想去,姥爺給你做主。”
許柯笑著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道:“不關我媽的事兒,是我自己要去的。”
路嘉以上廁所為由逃了出去很久都沒有回來,老人家打趣道:“我瞧著小嘉這準是捨不得了。”在座的人都笑了笑,許柯起身跟秦君雅打了聲招呼說自己去看一眼。秦君雅點了點,繼續跟家人閑聊起來。
許柯找了一圈最後在二樓的休息區找到了人,他走過去說道:“怎麼跑這兒來了,大家都在裡面等你的。”
路嘉垂著頭盯著地面低聲問道:“為什麼突然想出國讀書了?”
許柯抿了下唇開口說道:“覺得國外景色美環境好。”說罷他催促兩聲讓人別在這兒幹坐著了,快回去吧,估計在坐一會兒也就散了。
路嘉抬起頭來盯著許柯背影問道:“你知道了是不是?”
許柯停在原地沒動,路嘉質問道:“你知道了是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就要逃到國外去是嗎?”
許柯始終沒有轉身,他回道:“我也喜歡你,怎麼不見你逃到國外去。不是因為這個,別瞎想。”
路嘉聲音哽咽的說著不一樣,然後看著許柯的身影漸行漸遠。她心想著,不一樣,你明明知道你說的喜歡和我說的喜歡不一樣,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哪種喜歡,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非要裝著不知道呢。
路嘉整理好情緒回道雅間時被秦君嫻訓了一通指責她跑的找不到人,她沒反駁什麼獨自收拾好東西跟著父母回了家。當天晚上她窩在自己房間裡哭了整整一夜,因為不敢放開聲所以憋的特別累,又生怕被父母聽到,只能捂在被子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直到最後終於哭累了才自然睡著。第二天一早她匆匆起床在母女還沒醒前就收拾好書包坐車去了學校,而秦君嫻和路青安自始自終都不知道她有過那麼那麼難過的一天。
後來路嘉在文理分科時選擇了文科,許柯在一個月後乘著飛機跨越十二個時區去了大洋彼岸。許柯離開的當天她沒有去送機,離開的人只給她留了條簡訊自此遠赴他鄉。許柯告訴她,她笑起來很好看,讓她與同學交往主動些,多結交些朋友,不要總是自己悶著,要好好學習,照顧好自己。
一條簡訊,自那之後那個號碼從關機到停機到空號再到有了新主人,整整四年許柯都沒有在回來,他們之間默契的斷了對彼此的聯系。
那時候紀梓渝常說許柯走後,路嘉就像變了一個人。她主動參加各種活動,成績像打了雞血一樣越來越好。雖然她身邊多了很多的好友,可紀梓渝看著她總覺得少了什麼。高三開學,蕭亦孑去讀了大學,紀梓渝和蕭亦孑從膩歪變成了異地戀。同一年紀梓渝做了個決定,他要走藝術,他喜歡畫畫,想當個藝術家。跟家裡在三爭取後他在高三開學一週後報了和蕭亦孑同城的一個美術集訓班。送行時,路嘉抱著他讓他照顧好自己,要跟自己常聯系。紀梓渝看著她倒是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最後他拍拍路嘉後背告訴他:“我只去一學期,下學期就回來。你好好努力複習,到時候我們在讀同一所大學。”
很長的時間裡紀梓渝不懂為什麼許柯臨走前只是告訴路嘉讓她多交些朋友,直到他要離開時才恍然明白其中道理。現在在她身邊的朋友都愛她不假,但這幾個人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邊,若有一天他們不得已分隔兩地,至少新結交的朋友哪怕不交心但仍可以聊天,可以幫忙,可以偶爾的彼此關心,可以被照顧。那個瞬間,紀梓渝覺得可能許柯也是喜歡路嘉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