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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漸起雪花,那是高中三年僅有的一次聖誕節下雪。
紀梓渝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特想開窗戶摸摸,蕭亦孑坐在他身後玩著手機,兩個人沒有什麼交流卻並未覺得尷尬,液體輸了大半,紀梓渝轉向蕭亦孑側躺著說道:“我也玩這遊戲呢,你玩的好不?”
蕭亦孑停下手中游戲知道對方是待得無聊了,他起身繞道床的另一側扶著紀梓渝坐起開然後自己坐到床邊上靠著床頭:“我玩,你看。”
對方欣然靠過去回道:“好啊,我給你指導。”
針頭剛拔下,紀梓渝不安分的要著手機說自己玩一把,蕭亦孑拿棉花棒幫他按著針眼把手機裝會兜裡眼皮都不抬的回了句:“不行!”
宿舍樓下,紀梓渝下了車猶猶豫豫的不進去,蕭亦孑降下車窗問道:“還有事?”紀梓渝極快的說了聲“謝謝”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頭紮回宿舍。
車開了一半,蕭亦孑受到一條來自“小傻子”的簡訊——其實你人還不錯,只要你別在勾三搭四喜歡我姐也不是不行。
蕭亦孑被他的簡訊逗笑,心想小傻子還真是小傻子。紀梓渝在床上攤著煎餅等了半天都不見對方回複,他試探的撥了電話過去,鈴聲剛響就急急忙忙結束通話,沒一會兒蕭亦孑給他回撥過來他也沒敢接,拒接之後回了條簡訊說自己已經睡了。沒有像之前那樣,下一秒蕭亦孑的簡訊便跳了出來,只有兩個字——晚安。
路嘉只告訴許柯宿舍規定十一點之前要回宿舍,卻沒有告訴她女生宿舍要早一個半小時關門。許柯十點零五的車,她想陪他等到進站。
雪下的很大,不多時地上已經激起一層薄雪,許柯從店裡買了兩雙手套,等人戴好後他拉著路嘉出去玩雪。那個時間段的火車站沒什麼人,滿地的白雪裡只留下她們倆彼此追隨的步伐。許柯和路嘉各站一邊將一個不大點的雪球推來推去硬是湊出個雪人身子。路嘉蹲在雪人旁邊塑形,許柯幫忙搬運積雪,熱心腸的店主還給他們借了胡蘿蔔當鼻子。
一個雪人完工,兩個人身上都出了層薄汗,許柯幫路嘉拍掉肩上和發絲上的積雪看了眼時間說道:“還有一個小時,走吧,我送你回學校,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路嘉拉著他進店暖和說道:“有什麼不放心的,我一會直接打個車就回去了。沒多長時間了別路上折騰了。”
許柯有些想要堅持被路嘉看了出來,她走到貨架上拿了兩杯奶茶接著熱水沖開遞給許柯:“請你喝奶茶,你就聽我的唄。”
許柯沒有在說什麼,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先前的傑作,半晌後許柯在路嘉眼前晃晃手:“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先前堆的時候沒有覺得,可如今看著卻覺得雪人有些孤單,漫天大雪裡只有它一個人在那裡,縱使路過的人會跟它拍兩張照片,可最終被剩下的還是隻有它。路嘉看著許柯說道:“許柯,我們在推一個雪人吧,它一個人有點孤單。”
對方看了眼時間表示時間來不及了,車站人漸漸多了起來,路嘉把他送到安檢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是真的覺得鼻子眼睛都酸酸的。許柯走了兩步折回來抱抱人俯在她耳邊說道:“多大人了還要哭啊。”
路嘉看著人進站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是我第一次送你離開,也希望這能是我們最後一次分離。
列車開走,路嘉最終還是堅持在剛才推的雪人旁再次堆了一個,無論新推的雪人是大是小,只要有便是好的,至少它不在是一個人獨自面對風霜雨雪。
異地是什麼?兩座城市?火車?孤單?不全然,在路嘉看來,異地是——上一秒她還在他身邊歡笑,下一秒她只能揮淚送別,轉眼之間相隔千裡。
元旦、期末考、寒假、新年。日子平平淡淡頭悄悄的溜走了,那個時候他們直嫌時間過的慢,上學的日子苦,成天盼著假期、盼著寒暑假、盼著不上學。如果知道分離是註定的,路嘉一定一定會希望時間可以慢到停止。
年光將近,秦家兩姐妹一早便回家幫父母擦拭傢俱置辦年貨,許柯和路嘉自然跟著一同去了。大人們在外面忙,許柯和路嘉窩在房間裡輪流倒班。姥姥家只有一臺電腦,是很早之前許柯家退下來的,即便不好用總比沒有的要強。他們倆事先商量好一人一小時,路嘉玩電腦許柯就寫作業,許柯玩電腦路嘉就寫作業。其實電腦對路嘉而已可有可無,她也不回玩遊戲,每次上網也就看看電視劇。反倒是許柯得空就跟朋友約著打遊戲,雖然兩人商量好一人一小時,但許柯總是耍賴皮,路嘉讓著他結果對方還不認賬,便意都讓他佔去了。
一個小時已經超了十五分鐘了,路嘉站在他身後拿抱著本子看著也不催。遊戲打的正是焦灼時刻,許柯激動的待著耳麥跟網路另一頭的人說著殺誰殺誰的。遊戲gae over已經是又十分鐘後了,許柯摘掉耳機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仰頭看著正上方的人說道:“我又輸了。”
路嘉站在一旁看了半天,愣是連個逗號都沒看懂,全場就見著許柯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按著幾個鍵,另一手快速的操作著滑鼠,電腦螢幕上更是什麼都沒有了,就見一個人端著槍滿地亂竄時不時旁邊就四個人濺一地血,她是當真不明白這打打殺殺,角色還長得不好看的遊戲到底有什麼好玩的,於是她拉著椅子坐到許柯身邊問道:“這遊戲不就是拿著槍滿地亂跑到處殺人嗎,有什麼好玩的?”
許柯被她的描述逗笑,他看著人開了個單人介面按著鍵盤上的按鈕告訴路嘉那個鍵是那個功能。一個手要不停操作好多個鍵,這道題超綱了,路嘉搖搖頭表示太難了,許柯不放棄說道:“來,我教你”。說罷他往後坐坐緊貼著椅背拉著路嘉坐到自己身前,抓著她的手放到鍵盤上,手覆在她手背上帶著她的手指一邊按著鍵一邊說道這是跳躍,這是躲閃。教完後他頭偏向一側問道:“試試?”
路嘉覺得身後滾燙,呼吸顫顫巍巍的點點頭。許柯拍拍她讓她起身自己坐到了一旁。許柯賬號的名稱叫“景甜百歲山”之所以叫這個名兒只是因為註冊賬號時剛好看到一旁擺著景甜百歲山的水瓶。他隨意起的名字讓路嘉記了整個有生之年。
可能路嘉確實沒有玩遊戲的天賦,進去遊戲還沒等走呢她就死了,死的透透的那種,死亡速度快到許柯都連不急反應。耳麥裡傳來隊友們的咆哮,許柯悻悻的在公屏上敲到“遊戲卡了”解釋完後他直接退了遊戲把接下來的時間留給路嘉並不忘的告訴路嘉:“你還是比較適合玩個小測試。”
除夕當天拜完年老爺子強烈要求大家別回了,以往十二點過了,餃子吃完東西收拾好後他們就各回各家了,今年因為孫子們都去了遠的地方讀高中,時常見不著孩子們老爺子一下不情願了,他酌完杯裡的酒說道:“家裡又不是沒有床,還住不下你們了?明天還得來,大半夜的就別跑了。”
家裡床自然是有的,可關鍵是個數不夠啊。三家人,四個房間。一家人一間屋很擠,放著空屋不用白不用,最後兩個小人單獨去睡了一間。院子的旺火仍在熊熊燃燒,天上時不時還會閃出幾束禮花,臥室裡關著燈他們各躺一邊,路嘉特別想側過身子轉向許柯的方向,但她就怕洩露了心底的秘密。過一會許柯戳戳路嘉胳膊,路嘉以為他是要摸著胳膊肘睡於是很自覺的向旁靠了靠把胳膊遞了過去,白來的不摸白不摸,許柯摸了兩下問道:“路嘉,你有喜歡的人嗎?”
路嘉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收回手臂抱住嗯了一聲。其實她可以說沒有,可以瞞著他,可喜歡一個人又怎麼會不希望對方知道呢,她也一樣,雖然她害怕許柯知道,但實際上她心底無比的期望許柯能夠知道。
許柯顯然很吃驚路嘉有喜歡的人,他下一秒興奮起來趴在床上急著問道:“誰啊?我認識嗎?你們學校的?”
他問的問題路嘉都無法回答,視線相交,她笑笑說了句“逗你的。”
許柯憋憋嘴不滿自己八卦無果,其實他就是有點睡不著隨意問問,這一整倒是讓他更清醒了幾分。許柯一直在旁邊翻來轉去,路嘉翻了個身躺平將自己的胳膊壓了過去:“別翻了,困。”
他順手抓著路嘉胳膊轉身側躺著,他看著閉眼睡覺的人,對方睫毛纖長而卷翹,許柯沒忍住抬手順著睫毛撩了撩,對方睫毛顫了幾下卻一直沒有睜開眼睛,許柯湊到路嘉耳旁說了聲新年快樂隨後摸著人家胳膊肘緩緩入睡。
身邊呼吸聲漸穩,路嘉偷偷睜開眼睛,她動作極其小心的轉向許柯,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她聲音甜甜的回了句:“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