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謝韞舜眸色清亮的道:“岐蜢山剿匪已成,我們要做的下一件事是?”
賀元惟從懷裡取出準備好的信件,遞給了她。
展信看罷,謝韞舜贊同的笑了,道:“可以。”
賀元惟繼續為她博取名聲,“把它交給你爹,請他讓此事順理成章。”
“太後近期勢必會緊盯著我不放,估計又要故技重施的限制我的行蹤。”謝韞舜笑了笑,提議道:“你何不以把信件送出宮交給顏留的方式,把信件交給我爹?”
賀元惟猶豫了下,道:“不行。”
“我想辦法盡快把它交給爹。”謝韞舜收起信,自是不能讓他冒險,他說不行之事定然是絕對不行。
賀元惟慎重說道:“不要輕信顏留,除非有我的信件為證。”
“嗯?”謝韞舜不解,顏留不是他可用之人嗎?
“保持應有的警惕不是壞事。”賀元惟信守承諾,不告訴她真實的情況,顏留不是他的人。
“當然。”謝韞舜可想而知他的關懷。
賀元惟看著她在慢慢吃著核桃仁,當她不再紋絲不動的坐著,下意識的活動身子時,她因不適而蹙眉,便不再活動繼續紋絲不動。聯想到她被賀雲開抱放過來,明白發生了什麼,他眼眸驟沉,意味深長的道:“別由著他變本加厲的折磨你。”
“嗯?”謝韞舜美眸輕瞧他。
“他將你折磨成這樣,你心甘情願的承受?”賀元惟袖中手掌緊握成拳,賀雲開是故意要在床事上折磨她,馴她屈服,尤其是他想到了賀雲開昨日抱走她時那個眼神。
謝韞舜恍然懂得他話中意思,眼簾一垂,道:“我們不談這事。”
“舜舜,不要在這事上逆來順受。”賀元惟必須忠告她,他看穿了賀雲開雄性的狹隘的野蠻企圖,擲地有聲的道:“別把不正常的折磨當成你應該承受的義務,被潛移默化的馴化。”
然而,他又無法明確告訴她何為正常。
折磨?正如她所覺得的‘摧殘’,謝韞舜冷靜說道:“以我們的身份,談論皇上和我夫妻間的事總歸不合適,別再說了。”
賀元惟不再說了,無論她稟性有多寬廣,她骨子裡也是個女子,有著已為人妻天生的侷限。
謝韞舜放眼看了看臘梅樹,笑道:“元惟,你可還記得,十年前,你用臘梅樹皮浸出汁磨墨,以墨寫字,寫在多種紙上,寫出字都光彩奪目。就是因此,我開始敬仰你。”
“是古人的智慧,我學以致用而已。”賀元惟輕松自如。
“你說用紫草汁浸潤白牡丹,白牡丹能開出紫花。在牡丹根下放一些白術末,牡丹就會開出五顏六色的花。”謝韞舜笑道:“你還很認真的演示給我看。”
“也是古人的智慧。”賀元惟跟著笑了,他以前常與她分享新鮮的事,讓她開眼界飽眼福。
“你博學多才。”謝韞舜從容問道:“古人的智慧裡,關於處子初夜落紅,可是唯一驗證女子貞潔的法子?”
賀元惟道:“你沒有?”
“我沒有。”謝韞舜大方的坦言。她是皇後,此事已非夫妻之事,關系甚大。
“你是貞潔女子毋庸置疑。”賀元惟明白了她被折磨對待的遭遇,意味深長的道:“皇上將落紅元帕示人容易,消除皇上妒忌不易。”
謝韞舜脫口而出道:“他不在意。”
賀元惟審視著她,她對男性情事真是太太單純了,非要嘗到苦頭她才會意識到那是陰暗如兇獸?她自幼接觸的他,以及她爹、她兄長都是正直男子,太過影響她對男性情事的印象了。
謝韞舜思索著,賀雲開把沒有落紅之血的元帕燒毀了,他示給人看的是什麼元帕?會不會有隱患?
二人各自沉思了良久,半個時辰臨近,皇上來了。
她想見別人,他送她來。她與別人見過,他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