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舜鄭重其事的道:“臣妾昨晚是處子,處子是不是都會落紅?”
賀雲開沉默片刻,道:“皇後想聽朕說什麼?”
“如實回答臣妾有沒有落紅。”
“沒有。”
謝韞舜心下一驚,驚的是他平靜的口吻,這是沒有一個男子在圓房時不在意的事,他不在意?
賀雲開溫言道:“你何需在意。”
他竟然反過來安慰她?
“都說你與他般配的天造地設,而你鳳冠霞帔嫁給的夫君是朕,能正大光明給你床笫之歡的也是朕,你那麼好,委屈你了。”賀雲開的語聲保持著溫和,“不管怎樣,你別委屈自己,朕不在意這些,你更無需在意。”
他又使她啞口無言了,謝韞舜近乎茫然的望著他,他寬容大度到令她不止是震驚,還有些憐憫。
既然他真不在意,謝韞舜不再多言,亦不打算多解釋。
不多時,木桃在屏風外道:“皇後娘娘,水已備好。”
謝韞舜嘗試坐起,可身體痠疼的發軟。賀雲開已體貼的過來,道:“怪朕食髓知味後沒有節制,朕抱你進浴桶,實在害羞你就閉上眼睛。”
她沒拒絕,由著他抱。
賀雲開知道她不矯情,溫柔的抱起她,純粹的抱著,輕輕的放進浴水裡,便回到床邊繼續煮藥湯。
在浴桶邊服侍皇後沐浴的木桃看到鳳體上的青紫還是嚇了一跳,盡管昨夜她不放心的到殿外聽到了皇後難耐的啜泣聲。
謝韞舜閉目放鬆著身心,浸泡在溫水裡。昨夜歷歷在目的畫面再次浮現,攪的她情緒複雜,微微蹙眉。命運無常,這不就是。沐浴之後,侍女為她穿衣梳妝。
謝韞舜不動聲色的坐在窗前,等著服用避子湯,漫無目的眺望天際,休整精神。是的,她的精神乃至肉體被摧殘了,狂暴的摧殘,理直氣壯的摧殘,盡管她覺得‘摧殘’一詞不貼切,她的腦海裡還是不斷重複出現這個詞。但是,她不覺得受到了傷害,他沒有能力傷害到她,誰也沒有能力。
賀雲開的藥湯煮好了,小心翼翼的取出湯汁,把藥渣倒進炭盆裡,烘幹,燃成灰燼。
他捧著藥湯走向她,她跟以前一樣高貴而迷人,卻多了些不馴的堅韌,散發著盛大的氣息。
藥湯溫熱,她接過,一飲而盡。
賀雲開脈脈看她,看到她濕潤唇角的藥汁,他俯身,一吻落下,舔舐藥汁,呢喃問:“是什麼味道?”
苦澀的藥草味道。
不用她回答,他自己嘗著。謝韞舜沒有動彈由著他嘗,他的唇舌在她舌齒間輕輕的掃蕩,很有耐心的,勾卷著,慢慢把她口中的藥汁全舔入他腹。隨即,他擁著她,深吻,用心的吻,無果的期待她的回應。
綿長的動作結束後,謝韞舜輕道:“臣妾想去見元惟。”
她需要了解清楚那壇酒是怎麼回事。
賀雲開平靜的極至,道:“朕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