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林松脫掉官府和鞋子丟入河中,而後騎馬朝著方向而去。
西域皇宮
顏璃和裴戎坐在床邊,守著武安。
“希望他別發熱才好。”
“武安福大命大,一定會化險為夷,否極泰來的。”
顏璃點頭,沉默。
裴戎一時也未說話,沉寂良久,開口道,“顏璃,之前你給我送去的信,我沒想到那會是你寫的。我看到太晚了,也來的太晚了!”
顏璃聽了,看看他,看看武安,“你能來就好!”
如果裴戎能早來一步那該多好,顏璃在武安受傷時,不止一次這樣想。只是現在事已至此,說那個已無意義。重要的是,裴戎沒及時趕來是無心,並非有意。如此,現在只希望武安能度過危險期。
看顏璃不怪,不怨,就這樣諒解了,不知為何裴戎心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兒。
在之前,在看到那封時,在看出是顏璃的字時,裴戎心裡那突然迸發的激動,那遂不及防湧上的狂喜,近乎讓他無措。也因此,在看到顏璃時,他腦子空白,什麼都沒想,就那樣本能的伸手抱住了她。
現在,看著顏璃,裴戎垂眸,已不願再去品味自己當時的那種心情,也不想探究他為何做出那樣的舉動。
因為就是探究明白了,也沒任何意義。
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裴戎自己不想去深入探究,也不想讓顏璃知道。
“能跟我說說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嗎?”
顏璃也沒隱瞞,對著裴戎說了一遍,說到武安,嘆了口氣道,“這就是個心無城府,心至純,性至善的人。心裡有什麼,臉上就會帶著什麼。我讓他即刻離開西域去找你,可他知我還活著,知我在西域,猜到我危險,在對上林松時,防備和敵視都顯現在了臉上。”
因此讓林松一下子就看出了異樣。不過,從林松的舉動也可看出,他也是一早就有了殺害武安的念頭。
顏璃說著,看著裴戎道,“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你說武安跟了墨昶那麼久,怎麼連裝模作樣都沒學會呢?”
但凡他會裝一點,但凡他少一點忠心,他現在定然還是好好的。
裴戎聽了,嘴巴動了動,最終卻還將話嚥下了。
說捨命保護顏璃性命,這是武安該有的職責。這話,顏璃應該不太喜歡聽。
“裴戎!”
“嗯。”
“你知道蘄河的訊息嗎?”
裴戎聽了,眼簾動了動,抬眸,如實道,“這兩個月我沒太關注。而在兩個月之前,從蘄河那邊傳來的訊息是,江老太太還未醒來。”
顏璃聽了,垂眸,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在她離開蘄河前往京城的時候,奶奶的情況明明都已在好轉,根據情況,若無意外,人應該早就醒了才對。為何至今……難道身體出現了別的什麼情況嗎?
“你若想知道,我少時派人趕往蘄河去看看。”
顏璃點頭。
“我去拿些水來。”裴戎收完,提著水壺走了出去。
走出屋子,守在門口的兵士走上前,對著裴戎低語幾句。
裴戎聽了,呵呵笑了笑。林松,還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好好守著!”
“是。”
裴戎走到隔壁屋子,走到書案前,拿起大筆,看著眼前宣紙,沉靜良久,筆落下……
“將這封信送往京城給皇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