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遂道,“簡單粗暴,速戰速決!直接將裴桓帶來強硬逼迫他交出解藥。”說完,武安覺得自己氓匪了。從前他可從來不是這樣的,這才跟著顏璃幾天的功夫,就開始漸變兇悍了。
顏璃聽了,手不停,嘴上道,“這確實是既省時又省力的方法,我也這麼想過。不過,如果裴桓咬緊牙關就是不吐口呢!你預備怎麼辦?”
“小姐,虎毒不食子,裴二爺應該不會……”說著,在顏璃的注視下,武安漸漸就說不下去了。
如果裴桓對裴戎真的還有一絲父子之情,裴戎或許不會變這副樣子。
“武安,直接將裴桓帶來,大刑逼迫他交出解藥,這是最直接的辦法。但,卻並不可行。若我是裴桓,我是絕對不會交出解藥的。因為這個時候拿出解藥,豈不是等於承認他暗害親子嗎?弒父殺子,不管出於什麼緣由,都是罪大惡極!裴桓一旦認下,必難以立足,官場仕途都在沒他立足之地,這樣的蠢事,他不會做。特別……”
顏璃頓了頓,將自己頭發綁起,看著武安不鹹不淡道,“特別是在他確定,你對他至多也只是用酷刑,而不敢弄死他時,心裡更是有恃無恐。如此,既然性命無憂,他為何要交出解藥毀了自己?”
武安聽言,嘴巴動了動,發現無話可說。
確實!他確實是不能弄死裴桓,因為顧念著裴老太爺。
“現在將裴桓弄來,等於是跟他硬碰硬。你的大刑,他能咬牙抗住。可裴戎這邊,卻沒時間陪著他硬挺下去。”顏璃說完,將梳子放下,起身,看著武安道,“如何?”
武安看著顏璃,好一會兒才憋出四個字,“花,花枝招展!”
聽武安的形容,顏璃看他一眼,“怪不得跟你家主子一樣,都是二十多的老男人了,連個媳婦兒都沒混上,果然都是有理由的。”
她這明明是可愛軟萌無害好不?怎麼就花枝招展了?!
武安:她是在說他們主僕口舌笨拙又無能嗎?
武安不能承認!至少,他不會承認自己無能。
他之所以沒媳婦兒,只是沒行動而已,一旦行動起來,很快就會子女成群。至於主子……褲子脫了好幾次都沒將顏璃拿下,這誰不是無能,武安不予置評。
“我走了!劉凜那邊有什麼收獲記得即刻去告訴我。”顏璃說完,往外走去。
裴戎病重,裴蕭不止寫信告訴了裴老太爺。自然的也告知了裴桓,畢竟他是裴戎的父親不是嗎?告訴他是應該,不告訴他不合適。
裴蕭這邊將該走的程式都走了。而裴桓,也表現的像個父親一樣趕過來了。只是,被劉凜以世子需要靜養為由拒之門外。
被拒,裴桓也並未離開,而是在距離裴戎宅院不遠的莊子上住了下來。
也幸好他住了下來。不然,若是他在梁城,還真是無從下手。
“小姐,你,你自己多注意點。”
顏璃聽了,看看武安,“你是讓我注意安全,還是讓我注意舉止?”
“都,都有。”
要注意安全,也要舉止檢點。
顏璃聽了,輕哼一聲,“男人的誠實,有的時候並不讓人欣賞。”說著,正色道,“裴治這會兒人在家嗎?”
“是!護衛剛來稟報,他此時正在回家的路上。”
“那就好!”
裴桓的小兒子,年逾十四的裴治是裴桓最疼愛的幼子。而他,正是顏璃的突破口。
武安站在外,看顏璃由護衛帶著,悄然離開宅院。心裡希望一切能順利。
如果可以,應該安排一個丫頭潛入裴治身邊。可是,除了顏璃之外,一時去哪裡找個如她那樣刁滑又詭計多端的丫頭呢?
在這只許成事不許失敗的當口,也只有她最適合誘敵深入了。就是主子對他們的計策,怕是並不欣賞。
【給我本王好好看著顏璃。】
想到來時主子交代的話,武安心裡暗腹:主子只是交代讓他好好看著,可並未說讓他攔著。所以,他這也不算是失責吧!
自我安慰一番!發現屁用也沒。回京之後,定然會受處罰。既然如此……
武安嘴巴抿了抿,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吧!
想著,武安抬腳往外走去,協助顏璃順利進入,盡快完成謀算,盡力保全裴戎性命才是緊要。至於其他,他已經做好被懲治的準備。只要不是閹了他,別的什麼處罰他都能扛得住。
武安給自己吃著定心丸,做好交代,飛身離開。
一處莊園內,一個年逾四十有餘,樣貌俊秀,氣質儒雅的男子坐在書案面靜靜翻看著手裡的書。
雖年逾四十有餘,已不再年少,可成熟男人的魅力卻是越發濃厚,別有一番風韻味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