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根,你在胡說什麼呀!歡喜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娘,她怎麼會這種事,你是不是急糊塗了?”劉氏忙道。
顯然劉氏也已思量過,老太太出事她將要面臨的是什麼。所以,一如鄭歡喜所預料的那樣,劉氏開始幫她說話。
“鐵根,是不是娘自己鎖上門,出門去了!”劉氏異想天開道。
“放屁……”江鐵根急怒,罵,聲音都不穩。
“大嫂,你說這話太可笑了。這話黑燈瞎火的,大半夜的娘出門做什麼?去田地裡收穀子嗎?再說,娘身子不便,連走路都走不穩妥,怎麼可能出門?還有,就孃的身體情況,她也沒力氣鎖門吧!”張秀對著劉氏開始嚷開來。
“誰說娘走不穩路?誰說娘沒力氣?我告訴你,娘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只是你從不過來看娘,什麼都不知。所以,別在這裡唧唧歪歪的。”劉氏反駁。
張秀聽了嗤笑,真是有銀錢了,底氣足了,連口舌都變得利索了。
“是我不願意來伺候娘嗎?是你們怕我們搶走老太太曾對江小芽積下的恩德,怕我們跟著沾光。把攬著把照顧孃的活兒都給攬下了,連讓我們連門都進不了。現在老太挑出事了,你反而又說什麼我們不過來了。大嫂,你這是好事兒都自己攬了,壞事都怪到我們頭上了,你怎麼這麼能耐呢?”論嘴皮子,張秀可從來沒輸給過誰。
劉氏想跟她鬥嘴,她還差的遠了。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不讓你進門了……”
“大嫂,我不跟你抬槓。現在,我就問你,娘現在出事了,你打算怎麼辦吧?畢竟,你們沒把娘照顧好這是事實,你和鄭歡喜,你們婆媳倆準備怎麼向我們大家好交代?”張秀說著,哼笑一聲道,“還有,這件事如傳到縣府,不知道縣令夫人會怎麼看待你這個害死自己婆婆的人?”
劉氏同縣令夫人那姐姐長妹妹短的樣子,張秀看著最是刺眼。
劉氏聽了,臉色難看,剛欲反唇相譏,被江大寶打斷……
“三嬸子,現在趕緊找到奶奶才是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行嗎?”
“那是自然!我肯定要先把老太太找到,然後問問她,鄭歡喜和大嫂都是怎麼伺候她的?”說著,看著劉氏冷笑道,“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大嫂還有什麼話好說?”
“張秀,你什麼都沒做就只會在哪裡說風涼話,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為什麼沒資格,我雖然沒積德行善,可我也沒害過娘……”
“你說誰害死了娘,你說誰?!”劉氏叫嚷著,一個激動撲到張秀身上,開始撕打。
是惱火,是心虛,激動到直接上手想撕了張秀那張嘴。
“你們在幹什麼,趕緊給我住手!”
“是她先打我的,我今天跟你拼了……”
“拉開,把她們給拉開……”
看在江老太被壓在土胚房下面,生死未蔔時,江家人還鬧作一團,幾個看著的老人覺得心寒,也替江老太不值。
年輕守寡,費盡心力將幾個孩子拉扯長大,又給他們娶妻生子。可現在,他們就是這麼對待自己老孃的!
江大寶看著,臉色難看,家醜,家醜外揚!
“原來,我死後,你們都是這樣的!”
一道聲音入耳,心頭一跳,隨即轉頭……
當看到拄著柺杖,立在不遠處的江老太,江家人一怔,心裡一驚!
第一反應不是喜,而是驚。
驚訝過後,劉氏心裡一鬆,鄭歡喜心裡一緊,江鐵根滿心歡喜,而江鐵柱和江鐵栓也不由舒了一口氣。剩餘的人,心裡在想什麼,只有他們心裡最清楚。
“娘,娘……”
看著哽咽著跑過來,眼圈泛紅的江鐵根,江老太看著他,卻沒說話。
“娘,都是兒子不孝,都是兒子憨,都是兒子讓你受罪了……”
看江鐵根對著她懺悔,江老太除了感到些許的酸澀之外,再無其他,不覺得欣慰,也無法釋懷。
在所有人都圍向老太太的時候,只有鄭歡喜站在原地,直直看著那站在江老太身後的黑衣人男人,臉色變幻不定,腦子裡有什麼呼之欲出,又本能的屏退,心頭顫動,不願深想,承受不住!
“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娘,你這門怎麼會從外面被鎖上?”
“娘,鄭歡喜和大嫂她們平日裡都是怎麼照顧您的……”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