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也都是真的,失去他們,我藺秋平也可不需要那臂彎,不哭,也不生氣。
藺秋平哼著這歌,腳自己會走,手推開了連線這臥室陽臺的落地窗。
他靠著欄杆看。
天真的黑了,就藉著這家的燈光看。
這裡是二樓,一樓到還到樓下花園地面,還有一點距離,藺秋平往下看都覺得暈,但又覺得這高度實在不算高。
真跳下去會怎樣啊?
能不能穩妥保證安眠?
但是以前查過的,跳樓的人,走得都很醜,於是藺秋平還是焦躁,還是苦悶,還是難以自拔。
但,也就是這時候,藺秋平聽到不遠不近,有人好像在開這房間門進來,好像是王嘉實本人的說話聲。
「無論現實或是造夢,都給他每秒操縱。」
就這麼一句,在他腦子裡鬧騰起來了,帶著回聲,嗡嗡作響。
“嘿。”
不成了。
他們都一樣。
他們都是瘋子。
他們都要害我。
但藺秋平還是不甘心。
藺秋平回顧他的戀愛,好像也沒花幾秒功夫,因為就那麼兩個人。
祝以平。
王嘉實。
對他們,藺秋平曾經認真憧憬,欽佩崇拜,對他們承認愛意,交付好感。
可是,可是然後呢?這些人,就好像真約好了一樣,就當他付出的感情是點玩意,把藺秋平本人也當玩意,辜負他的信賴,揮霍他的崇拜。
那藺秋平不再信任,不再崇拜可還行?藺秋平是真的不配也不敢了,再也不配不敢。
別說愛了,愛這東西真的可怕。
也不能再自困,如果這些事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發生,還不如現在就讓時間終止,讓苦難結束。
這是好事啊,少受點苦。
別再貪靚,也別貪甜,藺秋平就這麼努力地,把自己勸服。
腳步聲近了。
「再見。」
「再也不見了吧您嘞。」
藺秋平這麼想著,發出一點笑聲,人往欄杆前傾下。
他就給王嘉實切實留下一點墜地的聲響,自顧自地倒在血泊裡,沉在黑暗中,看不到這家裡的燈全亮了,聽不到有人沖出來發出驚恐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