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臉色稍微好了點:“他在家?”
藺秋平道:“在個屁……敲門敲不開,我剛摸了下,門上都是灰。”
那人上來也摸門把,真就還剩著點藺秋平的手沒抹完的灰。
他罵了幾句髒話,唸叨著爛賭鬼不還錢不要臉,轉身下樓走人。
藺秋平也就跟祝以平道:“走唄。”
祝以平走前面,藺秋平走後面,出去小區門口看見剛才那個來要錢的人還在門口那跟保安小聲說什麼,然後又看藺秋平。
藺秋平也沒搭理,就上了祝以平的車。
看那人好像要走過來的樣,祝以平假裝沒看見,迅速把車發動開溜。
回去的路上藺秋平也依舊是沉默,他有時候覺得自己還是想要點臉的,但是也就這樣了,現實不給力嘛。
“我早飯午飯都沒吃,你吃沒有?想吃什麼?”
還惦記著吃飯啊?藺秋平無語。
“行了,誰家裡還沒點破爛事兒,”祝以平用那種天要下雨人管不著的語氣說話:“我跟你說,其實我爸死得早,出差給人撞沒了……不過他挺牛逼的,你唱歌的啊,聽過嗎?祝遠擎。”
藺秋平覺得耳熟,然後就想起來了,是國內特別有名的音樂人。
有好爹真不錯啊,所以祝以平這算是子承父業所以才能年輕有為是吧?藺秋平沒把那點羨慕露出來,就繼續聽。
“我媽也挺厲害的,跟她男朋友浪得飛起,我年紀老大了她還給我生了個弟弟;這都算了,跟她男朋友分了還繼續浪,前段時間跟別人結完婚了才通知我們。”
祝以平畢竟成年人了,尊重她有自己的生活,甚至還吐槽了下等著看她這把年紀了能不能給自己生個妹妹;結果他媽就嫌棄說你祝以平不行啊,三十多的人連一次婚都結不上,談戀愛也不行,真丟老孃的臉。
祝以平都臥槽了,是是是她牛逼,不敢跟她比。
不過就這事,他心情還湊合,但聽說他弟心情很差,在新家裡把鋼琴琴鍵給撬壞瞭然後往裡頭灌熱水,捱了親媽一頓難得的毒打。
祝以平也知道顧以寧不高興在哪。
他媽交新男朋友的時候,顧以寧就已經不高興了,估計還指望著親媽看在他面子上跟親爹原地複合,現在親媽的新男朋友變新老公,沒指望了,不高興是當然的。
祝以平準備下次帶他出去哄哄,哄哄就對了,別的也沒辦法。
現在祝以平看藺秋平好像在聽,就道:“對了,你爸叫什麼?回頭編簡訊發我一個,你去報名我給你簽,問你要別的你就找杜奕明,他給你搞定。”
你簽個屁,你又不是我爹。藺秋平更無語了。
“你現在不說話,是不是在想你要是真紅了怎麼報答我啊?”
臥槽。
藺秋平忍不住冷笑,問他:“我就奇怪了……我要是不紅,你怎麼說?”
祝以平就樂了,道:“不紅就不紅吧,我又不嫌棄你。”
不紅也挺好的,追到手就不算對不起杜奕明瞭。
要不是現在車上高速,藺秋平就想跳車了。
這個是什麼鳥人?嫌棄?他說的是這倆字麼?他嫌棄藺秋平?他也配?藺秋平心態爆炸,皺著鼻子罵:“你這破味兒收收行嗎?一個車裡都是!煩死了!”
“嘿!”
祝以平假裝聽不到罵,車裡的味兒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