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見過太驚豔的人,從此以後,那些人族的王公子弟、高門顯貴,她皆看不上。
人間的女孩子,十六歲便可成婚,古人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家裡已經開始給她物色親事。
但扶似並不知道,只問了一句:“為何?”
“因為我心悅你,我想讓你娶我。”
扶似抵著嘴笑了兩聲,心想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女子,若是在人族,定會被父母打一頓,罵一句不知廉恥,但魔界並不講究這些。
魔族的眾多女子中,想嫁給他當魔後的人不乏少數。
比如身邊的這位觀星者,就是喜歡了他好幾萬年的人,哪怕得不到回應,也默默守在他的身邊,從不逾矩。
只扶似並不想成婚,所以從未說過這些,即便那些人往他房裡塞人,他也是直接將人扔出去。
“我是魔族,你是人族,我怎麼娶你?”
楊瑤的執著大過於一切:“扶似若不娶我,我便日日守在這魔界邊界,等著你一人。若等不到,我便終身不嫁。”
那時的撫似並沒有回答她,轉身離開了。
楊瑤也確實如她所說,真就一直在那裡等。
十七歲,他沒有娶她。
十八歲,他沒有娶她。
十九歲,他沒有娶她。
二十歲,她等不了了,用刀抵著自己的脖子,哭著哀求:“你若是不娶我,我便一死了之。”
楊瑤的眼淚,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扶似垂著眸子,長嘆一口氣,妥協了:“我娶。”
於是在楊瑤二十歲的時候,他娶了她。
大婚那日,扶似沒有去找她,讓她一人獨守空洞,第二日卻又溫柔的給她做好飯喂她吃飯。
或許楊瑤自己也知道這場婚事是她逼來的,所以她也不逼著扶似與她洞房,造就了她日日獨守空房的結果。
二十一歲、二十二歲、二十三歲。
那日晚上,扶似獨自坐在亭子裡品酒,楊瑤就坐在他的旁邊給他倒酒。
還以為這輩子就要搞純愛了。
藉著酒精的作用,扶似有些暈暈乎乎,楊瑤也跟著喝了不少。
人間還有句話,叫酒後吐真言,楊瑤摟著他的脖子逼問他:“夫君,你是不是不行?”
她沒有問扶似是不是不喜歡她,沒有問扶似是不是不接受這場婚姻,而是直接問他是不是不行。
她清楚的知道,男人不喜歡這句話,為了證明自己一定會做出點什麼。
所以她如願的聽見了扶似問她:“你想試試?”
那一晚,搖曳的燭火、動蕩的床、她的哭泣,無一不在訴說著扶似的心意。
但第二天醒來,扶似看著床上的血跡,滿是懊惱,像是犯了一件天大的錯事。
那是楊瑤第一次看見他哭了,但不知道扶似為什麼哭。
直到兩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氣若遊絲,她終於明白,這才是扶似不願意碰她的真正原因。
不是因為不愛她,而是因為太過愛她,所以哪怕自己一直忍著,也捨不得碰她。
血脈不通,一個是人族,一個是魔族,她無法承受肚子裡這個孩子帶來的因果。
楊瑤日日跪在祠堂前,求神拜佛,一定要讓她生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