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這一撞,徐如星差點維持不住人形,雙腿險些變回蛇尾,又被他以妖力變回來了。
好在這時顧蘭臺來了,入目的就是徐如星身受重傷靠在後面的岩石上喘著氣的樣子,衣擺盡數被血染紅。
顧蘭臺眉頭一皺:“你怎麼傷的這麼重?”
徐如星伸手指了指上面,咬著牙擠出一個微笑:“大意了,不成想這裡竟有百丈高。”
聞言,顧蘭臺一把拉起另一個自己,向徐如星伸出手:“進來我袖子裡,我帶你回去療傷。”
徐如星很聽話,當下就變回一條小蛇爬進顧蘭臺的袖子裡。
顧蘭臺也懶的同夢境裡另一個自己多說,直接一記手刀劈暈,扛在肩上帶了回去。
畫面再次翻轉。
顧蘭臺在藥房熬藥,一條小黑蛇就盤踞在桌子上,那是已經暈過去的徐如星。
閻月兒走了過去,修長的手指隔空撫摸著他身上的傷口。
即便碰不到,閻月兒也能想象到,他現在該有多疼,身子該有多冰冷。
“為什麼要豁出性命去救我?”
夢境裡的徐如星,前幾次都是對夢境裡的自己非打即罵,每一次發現現實中的自己時,又毫不猶豫的揮鞭相向。
這在這兩次的夢境裡,又那麼的溫柔,捨不得自己受一點傷。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哦!對!
是從那個孩子沒了開始。
夢境裡另一個自己精神不正常,每天就呆呆的坐在那裡,要不就是靠在床上,不說話,不動,偶爾在徐如星喂給他一顆糖時,才含著糖。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反應。
眼睛永遠都是無神的,臉上也沒有神情,麻木。
只有精神上承載著巨大的痛苦,就像徐如星說的那樣,活的很累,僅僅是連起床、說話、喝水都覺得累的地步。
只想坐在那裡不動,彷彿走一步都很沉重,滿心的疲憊與消極,還有……想死。
閻月兒無奈的嘆了口氣,按照昨天的軌跡回到了夢境裡另一個自己的房間。
此時另一個自己就坐在床邊,眼神空洞。
“我大概能理解星兒說的那種感覺了。但是……為什麼想死呢?”
徐如星沒有折磨另一個自己了,難道是扶似?
正當閻月兒思考時,扶似進來了。
他直接走到另一個自己床邊坐下,握住他的手,開門見山的直接問:“聽說……你跳崖了。”
另一個自己沒有回應,垂著眸子甚至沒有看扶似。
扶似:“這麼想死?就這麼不想和我在一起?”
他那麻木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抱住扶似的腰,眼裡寫滿了委屈,彷彿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夫君,我真的好想死,活著好累啊!你殺了我吧!好不好?”
扶似的手指穿過他的白發,撫摸著他的後腦勺,安撫:“你是害怕徐如星嗎?我幫你殺了他好不好?”
這才是魔尊真正的目地。
閻月兒臉色一變,轉身就想跑去告訴徐如星,剛走兩步又停下了步子。
“不對!這是夢境!他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說話。”
閻月兒焦急的抓著袖子,回想第一次的夢境:“我記得……我記得,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死,他是為了救我才死的。他把內丹都給我了,就算他現在受傷了,他也不會死。”
在聽到扶似說要殺了徐如星的那一刻,夢境裡另一個自己眼裡終於有了一絲變化,雙手死死的抓住扶似的袖子。
滿眼堅定:“不行!”
閻月兒懸起的心終於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還好……夢境裡的我沒想殺了徐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