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閻月兒沐浴完,就去書房拿著三枚銅錢去了茗室。
……
茗室裡,徐如星還是一條小黑蛇的沐浴趴在桌子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熱情,見閻月兒進來,甚至是走到他對面的蒲團上坐下也沒有理他。
閻月兒還以為徐如星是還在生氣,便決定哄哄他,手指在徐如星身上一點,徐如星立刻就變回了人身,坐在閻月兒對面,手還趴在桌子上,腦袋無力的耷拉著。
“星兒。”
閻月兒示意徐如星把手拿開,後者只無力的抬起眼皮看了閻月兒一眼,慢吞吞的站起來,剛站起來就感覺雙腿發軟,於是又到了閻月兒身邊坐下,靠在他肩上。
少年的體溫有些過燙了,閻月兒伸出手指摸了下他的額間,確實有些燙。
“星兒可是著涼了?”
“嗯?”徐如星眼皮抬不起來,閉著眼睛無力的回答:“不知道。”
這下閻月兒也顧不得用銅錢先算顧蘭臺的命數了,拿過徐如星的手腕就替他把起了脈。
活的太久了,早年間一個人閑著無聊,很多事都學了些。
在人間出任務的時候,不僅當過將軍,還為了治療瘟疫,學了醫。
雖然平時甚少有用武之地,但關鍵時刻,還是可以用一用的。即便是稱不上濟世神醫,卻也不是碌碌無能。
好些觀察了下徐如星的脈象,閻月兒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間。
莫不是自己醫術退步了,竟什麼也沒把出來,還是說……徐如星真身是一條蛇,脈象與人不一樣。
不應該啊!
閻月兒眉頭微皺,換了徐如星另一隻手,又觀察了一下。
還是什麼都沒把出來。
“星兒並未著涼,脈象如常,為何渾身這麼熱?”
“哼……”徐如星從鼻息間發出一聲輕笑,調侃閻月兒,“你竟然還會醫術,我還以為……你只會殺人。”
“……”
閻月兒想把他的嘴堵住,都這樣了,還不忘懟他,真是懟天懟地懟習慣了。
“的確不才,不過早年間在人間處理事務,便學了些醫術,尚未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且,他還會彈琴,雖然只會一首鳳求凰。
徐如星調整了下姿勢,又閉上眼睛:“那閻月……你把出什麼了嗎?”
“並未。”
“哦。”
“……”
閻月兒不說了,平時一向話多的徐如星今天也無力的一個字也不想。
很難受,想找個地方躺著不動,可又想離閻月兒近一點,想挨著他,想閻月兒呆在自己身邊。
人在無助的時候總想依賴身邊最信任的人,比如徐如星,現在就很想依賴閻月兒,他也只有閻月兒可以依賴。
在這個世界,除了閻月兒,就是顧蘭臺,但顧蘭臺他看了就心生厭煩,何況顧蘭臺還記不住他,便也只能依賴閻月兒。
徐如星安靜的出奇,不再煩他。
閻月兒就掏出銅錢往桌子上隨手一扔,彷彿透過那三枚銅錢看盡了一個人的前世今生,隨後自己身子一震,瞳孔不自覺放大,滿是驚訝。
竟是如此?
結果大是出人意料,閻月兒想:不得不去找蘭臺一趟了。
“星兒,你且先休息,本尊有事要去趟前山。”
前山?前山不是隻有顧蘭臺在嗎?所以他要去找顧蘭臺?
徐如星緩緩睜眼,目光所及便是桌上的銅錢,他看不懂,但以前看見過那些算命的用這個銅錢算過命,好像叫……六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