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月兒翻身對上他金色的蛇瞳,開口:“並未,不過是有些癢罷了。”
“癢?”
這可讓徐如星來了興趣,放在他肩頭的手指緩慢遊走到他的下頜,下半張臉都被徐如星掐著,閻月兒迫不得已迎上徐如星那灼熱的目光。
“閻月,你都不會反抗我嗎?”
徐如星一邊說著,手指一邊在他唇上摩挲。
閻月兒此刻嘴唇發燙,就如徐如星第一次化形那般,就如自己渡劫突破時那般,可此下兩種情況都不是,只是被徐如星觸碰到了。
徐如星見他不說話,手指加大了力度,薄唇上溢位一絲鮮血。
“說話啊!你為什麼不反抗?”
閻月兒終於忍不住移開了目光,別過頭,眼角隱約泛著淚,還要分心來解釋。
“本尊信你並無惡意。”
也不知怎的,看著閻月兒這副模樣,徐如星頓時沒了興趣,甚至有些不耐煩。
他覺得閻月兒不該是這樣。
閻月兒不該是這樣的。
徐如星面無表情拉起閻月兒,又變回一條小蛇爬到對面,把自己盤成一團,滿是不耐煩,現在連看閻月兒一眼也不願意。
在其他任何事情上,閻月兒都是墨守成規的,成日裡也端著那副墨守成規的樣子,一言一行皆是風雅,風姿綽約,儀態萬千。
可他永遠不會反抗,任由徐如星予取予求,無論做什麼,徐如星覺得就算有一天自己說要他,他怕是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比起這樣的閻月兒,他寧願閻月兒成天端著,寧願閻月兒不茍言笑墨守成規。
閻月兒看著盤成一團的徐如星,欲言又止。
他想說什麼的,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對,為何徐如星突然就生氣了?
兩人又一次進入了相顧無言的地步。
閻月兒無聲的嘆了口氣,站起身離開了茗室,回到院子在石桌旁坐下,從手環裡取出來那把七絃琴,一遍又一遍的彈奏著“鳳求凰”。
裡面的徐如星看著他離開,頓時瞪大了眼睛,不禁懷疑。
這是……冷暴力?
沒一會又聽到外面響起那陣熟悉的旋律,好不耐煩。
他以為前面閻月兒起身出去是要去解決一下,中間覺得閻月兒是在對自己冷暴力,現在他想明白了,閻月兒怕是閑的沒事做了。
於是徐如星又陰沉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變回人形。
好家夥,一推開門,夜色迷離,閻月兒紮頭發只紮一半,微風吹起閻月兒那半披著的白發,活像個鬼魂。
閻月兒到底是怎麼把自己這個六界唯一的神,活成這樣的?
你說他無欲無求吧!他不是,隨便一撩撥就起來,可你說他有自己的情緒吧!他成日裡又墨守成規,就像現在這樣,端著身體,後背挺直、坐姿端正的在那裡撫琴。
琴聲是好聽的,就是這曲子……膩了。
徐如星深吸一口氣,捏了捏眉心,壓著滿是不耐煩的煩亂心緒到閻月兒面前,大手一把按住琴絃,盡量剋制著自己,使自己心平氣和。
“閻月,你要不要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你不睡覺嗎?明天不是還要去人間嗎?你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彈琴,我不用睡覺的嗎?嗯?”
閻月兒抬頭,對上他那對金色的蛇瞳,語氣不鹹不淡,“是本尊疏忽了,你且去休息吧!本尊這便把琴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