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星想著他離開時的最後一句話。
好生修煉……
如何修煉?
他什麼也不記得了,眼下除了那個人叫閻月,自己叫徐如星,旁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但說來也奇怪,這片林子處處透著神秘與危險,卻沒有任何比自己更危險的生物,平時也就幾只鳥兒飛來飛去,或是幾只兔子在草裡蹦躂,安靜的可怕。
偏生自己是個有意識的,但凡沒意識,也不會覺得可怕或是寂寞了。
徐如星除了整日在樹上盤踞著,草叢裡盤踞著,也不知該做什麼。
甚至連餓也不覺得,莫不是真如閻月所說那般,是靠神力與鮮血喂養的。
直到這一日。
徐如星本閉眼盤踞在草叢裡修身養息,莫名就看見自己的身體被一陣白色的光托起,離開了草叢,片刻間就落在了閻月兒手裡。
而罪魁禍首閻月兒,狹長的眼睛看著他,捏著他的身子把玩,一言不發就帶著他離開了林子,又往前院去。
得虧是從睜開第一眼就沒察覺到有危險,補充一句,至少閻月兒沒有危險,否則敢這麼把徐如星捏在手裡,早就一口咬過去了。
想到這裡,徐如星又突然好奇自己有沒有毒?會不會是條毒蛇?
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還在腦子裡揮之不去,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前院,還被閻月兒放在了上次那個石桌上,冰涼的灰色大理石桌面打磨的光滑細膩。
這次倒是沒化成人形,還是一條小蛇的樣子。
而閻月兒,自顧自的坐在石凳上,手指在水壺上點了兩下,隨後拿著一個倒扣的杯子,從水壺裡倒了杯水,白玉杯盛著清水,透著光還能看見倒影。
徐如星打量著他的手指,心想:這人當真是……好生完美,連手指都是好看的,白皙、骨節分明,指甲蓋都修的幹幹淨淨。
再一抬眼,閻月兒修長的手指已經捏著那個杯子端起來輕抿,喉結滾動,誘人的緊。
他這一言不發就先喝水,徐如星忍不住又開始想:他是一回來就來抓我了?水也不喝就來抓我?
待閻月兒喝完,輕輕將空杯子放回去,才開始看徐如星。
“這回怎生的如此乖覺,竟沒有亂跑?”
徐如星歪歪頭,蛇瞳的視線還停留在他的喉結上,想著如何爬上去,想試著舔一下,被他的冰冷的聲音冷了一下,才回過神。
“去哪兒?”
閻月兒輕笑,不說話。
他笑起來,眼神蕩漾,眼睛眯成一條縫,處處透著誘人的氣息。
徐如星忍不住沿著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向上爬,從手臂,到肩頭,一路到脖子,在他脖子上纏了兩圈。
熟悉的荷花香縈繞在周圍,聞著便使人心生安詳。
鬼使神差的,徐如星的蛇信子舔舐了他的喉結,像是被香味引誘一般,又避開喉結在旁邊咬了一口,鮮甜的血液從舌尖到口腔,那股暖流逐漸彌漫全身。
徐如星身子放鬆了下來。
被纏住的人倒是絲毫不意外,全程沒有阻止,任由他往上爬,甚至在他咬上自己的脖頸時也沒有絲毫阻攔。
此刻,閻月兒還伸手托住了他吊著的尾巴。
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寵溺的味道響起:“還是如此任性,莫不是星兒真的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