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拍之前，收到不遠處眼神警告的託馬斯松開了手，於階白不滿道：“什麼熱鬧？我看你像個熱鬧。”
林教授勾唇一笑，眼裡寫滿幸災樂禍，“我們總部長的熱鬧啊，他被彈劾了，今天是審判日。”
於階白的表情呈現出了一瞬間的空白，“他犯了什麼罪？”
“去了就知道了。”一旁的周尋星道，“剛好我也要去旁聽。”他邀請於階白，“要一起嗎？”
林將實驗服甩在一邊，“好啊！咱們走吧。”
於階白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在去審判廳的短短十分鐘，於階白基本弄懂了他昏迷的三個月說發生的事情。
總而言之——變天了。
獵殺機構成立的目的是為了除掉位面中由純粹惡意構成的異種，因為過多的惡意會導致能量的不平衡從而導致位面的崩塌。
這是個正義的行為，獵殺機構因此受到無數人的贊揚。
但現在，有充足的證據表明，這是一場陰謀，異種本不應該抹殺。
周尋星輕拍了下一直低著頭的人的肩膀，提醒他：“到了。”
於階白抬起頭，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審判廳的大門前。他推開厚重的黑色木門，大廳的白色燈光刺眼，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託馬斯·林禮貌地揚手和周尋星告別，領著於階白去到他早已準備好的空位。
周尋星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朝著前排的旁聽席走去。
於階白注意到，坐在那些位置上的人都是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的熟面孔，周尋星反而是其中最陌生的那個。
隨著大螢幕亮起，審判會開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在場地中央的男人，他們的部長，被審判者。他的對面，是那位公認對權力不感興趣的，戰鬥部門的負責人——雷納。
兩人都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色，就像兩把鋒刃相抵的劍。
雷納低沉沙啞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廳，字字句句都在控訴這位德高望重的部長的罪行。
林教授笑嘻嘻地附在於階白耳邊，低聲說：“這些大人物的熱鬧還蠻好玩的。”
於階白沒回應他，專注地聽著那些針鋒相對的言語，企圖從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線索。
“事實上，惡意或者異種本就是自然法則的産物，他們並不會對任何位面産生影響，如果一個位面將要消失，那是它發展到了該消亡的時候。”
雷納一字一句道：“世界的法則就是如此，此消彼長，舊的死去，新的誕生。”
接下來的話，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可我們的張部長，為了一己私利，以及異種能帶來的強大力量，殺死了自己的舊友，矇蔽了所有的人。”
電子光屏上顯出了一對夫婦的臉，因為是幾十年前的照片，解析度顯得有些低，但能看出，這是對恩愛的璧人。
“瞭解異種學說的人一定會認識他們，我和部長的舊友——韋爾夫婦，他們是學說的開創者，正是他們提出了異種可能會影響平衡這一理論。”
看著照片上的面孔，於階白的頭突然針紮一般痛了起來，他按著太陽xue，強迫自己的目光從那張照片上移開。
林教授玩笑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小白，你的眼睛有點像那位夫人呢。”
直到雷納的聲音停下，於階白才感覺自己逐漸恢複了過來，他蒼白著一張臉看向半空，那裡只剩下空蕩蕩的一片。
他繼續看向場內，雷納準備讓自己的證人上場，據說是當年韋爾夫婦案的證人。
“我們都知道韋爾夫婦慘死於異種之手，這也是獵殺部門建立的契機，但實際上，做出這一切的並不是它們。”
雷納死死盯著對面的人，“對吧？張部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