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階白撐著腮看著安格斯,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安格斯忍不住移開了目光,那雙眼睛中跳動的光太幹淨,他擔心自己會在其中露出惡劣本性。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看了於階白一眼,“沒什麼特別的,我只是抓住了他的軟肋。”
於階白有點不滿地用指尖敲擊桌面,發出清脆的噔噔聲,“嘿,你已經說過一次了,安格斯。”
安格斯覺得他有點醉了,但他還不能完全確定,便試探道:“我審訊得來的資料很重要,對吧?伊蘭斯。”
於階白有些不明顯的醉意,點頭道:“當然。”
安格斯問他:“你會隨便把重要的事告訴別人嗎?伊蘭斯。”
酒精給大腦迴路蒙上一層紗,思路到哪兒都是白茫茫一片,幹脆橫沖亂撞起來,於階白提高聲調道:“當然不會。”
安格斯點點頭,一臉嚴肅,“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於階白恍然大悟,重要的秘密和事需要同等重要的另一樣東西交換。
他撐著下巴想了想,把手上的戒指褪下扔給了安格斯,然後一抬下巴,“說吧。”
安格斯覺得自己彷彿發現了不屬於哈迪奇公爵的一面,不是慣常展現的黑白灰,而是像彩釉一樣斑斕。
因為被拒絕而産生的怨氣和壞念頭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好笑地將戒指重新帶回了於階白的手上,“這個秘密倒也不值這個價格,公爵大人。”
於階白瞭然地點點頭,“太貴了,是吧?”
安格斯又給他倒了杯酒,喝下酒之後,於階白又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終於確定了自己能給出的等價東西。
他屈指敲在桌上,懶懶撐著側臉,“一個承諾怎麼樣?”
他故意拉長語調,“公爵的承諾還是很值錢的喲。”
安格斯的眼神一動,閃過精光,卻還做出權衡的樣子,“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也要先考慮一下。”
於階白催促道:“那你快點。”
終於,在於階白又喝了一杯酒後,安格斯對他伸出了手,“好的,成交。”
於階白滿意地又喝了一杯,用眼神示意安格斯快講,卻見安格斯閉口不言。
剩下為數不多的清醒告訴他,自己可能被騙了,他皺眉看向安格斯,臉上寫滿了屬於公爵的威嚴。
“你想騙我嗎?安格斯。”
“當然不。”安格斯迅速拉響了桌上的鈴,高聲道:“給我準備幹淨的紙和墨水,還有印泥!”
在等待間隙,安格斯又哄騙著於階白喝下了兩杯酒,等紙拿上來的時候,於階白的雙眼已經有些渙散了,整個人卻還強撐著。
於階白第三杯酒下肚,安格斯寫好了協議書,雙手遞了過去,“你看看,不合適我們可以再修改。”
於階白只覺得眼前的字在抖,快速簽了名字,按好手印讓安格斯拿了回去。
“現在可以說了。”
安格斯檢查了一遍,滿意地將協議收了回去。於階白被他的笑一晃,整個人一愣。
在安格斯清越的嗓音中,於階白一頭倒在了桌上。
安格斯緩緩起身走到了於階白的面前,伸手拂開了於階白臉上的亂發,低頭吻住了他的側臉,這個吻緩緩下移,最後落在了唇瓣上。
蜻蜓點水般的吻,透著一股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