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上的沖擊感太過於強烈,安格斯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站在門口遲遲無法邁步。
於階白見安格斯在門口沒有進來,幹脆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人扯了進來。
安格斯腳步淩亂,踩碎了一圈落下的花瓣。
於階白一路拉著安格斯的手,徑直來到了露臺邊緣。他指著遠處的穹頂建築告訴安格斯,“看見了嗎?那是皇宮。”
安格斯隨著他的視線看去,皇宮的琉璃穹頂正在陽光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輝,這是整個帝都的中心,它無比耀眼,象徵著至高的權力。
他突然有點明白於階白想幹什麼了,偏頭問道:“我們也是掌握權力中心的人嗎?”
“很聰明。”於階白打了個響指,“那是我,也會是日後的你。”
他像個長輩一樣開導身邊的青年,“當你達到那個地位和實力之後,你可以將讓你痛苦的一切全部毀掉。”
於階白隨手摺下一朵不知名的花,將它插在了安格斯的鬢邊,露出一個成功捉弄到人的促狹笑容,“我們在伊拉耳已經驗證過一次了,不是嗎?”
他撫摸安格斯的側臉,告訴他,“不論讓你痛苦的是什麼,從它上面碾過去就可以了。”
安格斯握住了他的手,像只垂頭喪氣的貓,“我無法殺死她。”
他解釋道:“我當然痛恨她,尤其是今天,但我......”
那些話梗在了喉嚨裡,他不想自己在於階白麵前顯得像個口不擇言的瘋子,但憤怒仍然像火燎原。
莫爾菲·利亞,她怎麼有資格去重新獲得這樣的人生?
於階白捏了捏他的臉頰肉,沒有安格斯預想中的責備,於階白平靜地說出了那句安格斯多年之後都無法忘記的話,“那就忘了吧,當做她沒存在過。”
安格斯緩緩松開了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靠在陽臺上遠眺,聽著於階白同他講王城的政治關系,年幼時關於王城的記憶。
安格斯靜靜聆聽著,最後問了於階白一個問題,“那我們會是彼此唯一的親人嗎?”
於階白一愣,然後笑了起來,“當然,你可是我為自己選定的繼承人。”
安格斯主動伸手抱住了他,於階白感覺他現在尋找情感上的寄託,出於對任務物件負責的動機,於階白回抱住了安格斯。
安格斯將頭埋在了他的肩上,緊緊擁住了他,於階白聽到了句很小聲的謝謝。
於階白笑著拍了拍他的背,安格斯又在他的肩上蹭了蹭。
隨即,於階白聽見了一句無比清晰的惡意值下降5。
於階白沒去追問安格斯那幾天到底去幹了什麼,這件事被心照不宣地揭過,頻繁的社交和工作很快淹沒了兩人。
在公爵之子的身份和安格斯的美貌加成下,雪花般的請柬朝著哈迪奇宅飛來。
於階白讓安格斯自行篩選,但他每每看見安格斯一臉憋悶的回家,讓都忍不住打趣,安格斯就會用明顯怨氣的眼神看著他。
於階白覺得自己在此彷彿重新找回了養貓的樂趣,甚至在下班路上主動幫安格斯收了幾個請柬。
在安格斯又參加完一場舞會,坐在空中花園被於階白取笑時,二皇子的獵鷹以迅疾的姿態落在了兩人面前。
老皇帝和公主的靈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