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又重新恢複了寂靜,格裡奇夫人再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她只是背脊挺直地坐在那裡,作為一名真正的公主。
雨漸漸地停下了,安格斯焦急地在大廳裡踱起了步。皇帝拋棄格裡奇逃走,於階白去追他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那個老東西一看就很狡猾,就像他的兒子一樣。
正當安格斯七上八下得不行時,大廳的門被人推開了。
在開始的狩獵舞會,皇帝也走過這扇門,但那是他是一位君主,而現在,他是被於階白提在手裡的階下囚。
短短幾日不見,他徹底蒼老了,看起來和街邊所有風燭殘年的老人沒有任何區別。
於階白把他放在了格裡奇旁邊,短暫分離之後,父女兩人終於再次會面。
屬下和於階白報告了剛剛大廳裡的騷亂。聽完之後,於階白給了安格斯一個贊許的眼神,“處理得很好。”
安格斯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幾步走到於階白旁邊,一臉的擔憂,“父親,你衣服打濕了。”
於階白看了眼打濕了一半的外套,心情頗好地揉了把安格斯的頭,“我等會兒去換掉。”
安格斯的嘴角終於揚了上去,紫羅蘭色的眼睛明亮,“好的,父親。”
於階白也跟著笑了起來,慈愛地又揉了一把小金毛。
系統的藍線也跟著一亮,“哦,宿主惡意值下降5。”
安格斯的耳尖冒出點粉,很快那點粉就濃重起來,最後變成了鮮明的紅。他跟在於階白旁邊,垂著的發絲遮住了他的表情。
兩人一齊來到了俘虜面前,格裡奇平靜地抬頭注視著兩人,“公爵,小公子,你們好。”
於階白向他行了一個紳士禮,:“夫人你好。”
格裡奇自嘲地笑了笑:“你還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些什麼呢?”
於階白抬手,示意一旁的騎士將兩人帶走。安格斯則嚴肅著臉下令道:“看好剩下的人,一個都不許離開大廳。”
於階白讓人將他們帶到了宅邸的休息室,夫人和皇帝被安置在了安格斯曾經坐過的位置。
皇帝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詛咒,“你們這些可惡的叛國賊,背叛了帝國與皇室。”
一旁的騎士想上前阻止老皇帝的出言不遜,於階白制止了他,將一枚戒指放在了矮幾上。
“我想陛下一定比我更熟悉這個花紋。”於階白注視著兩人,言語之間盡是壓迫。
皇帝的臉色變來變去,渾濁的眼珠不停轉動,“根據兩國之間的貿易情況,出現這些東西是很正常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格裡奇夫人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刺耳,幾乎要直不起身。
皇帝一臉驚恐地指責她道:“你在發什麼瘋,艾兒·格裡奇。”
艾兒·格裡奇緩緩從沙發上直起了身子,優雅地擦掉了眼角的眼淚,她又變成了一朵即將腐爛,散發著濃鬱香氣的花。
她捏著銀戒放在眼前打量,“這個戒指是之前你讓我陪睡的那個男人的。”她惡毒地笑道:“一模一樣呢。”
事實的真相被簡單揭開,老皇帝感受到了於階白充滿涼意的目光。急急地想撇開自己,“是我的女兒,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受了敵人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