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素黑的於階白和安格斯在場內更像個異類,唯一的裝飾物就是寶石制的家徽。
眾人早早的聚集在了廳堂,焦急地等著那個身影,直到那聲皇帝到,權力場上的暗流才暫時平息。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向帝國無上烈陽見禮,偉大的科爾陛下。”
皇帝眼角下垂得厲害,歲月侵蝕了他的威嚴,他眼中精光不再,需要靠著旁邊的兒子才能站直。
二皇子接收到了皇帝的意思,朗聲道:“諸卿免禮,請盡情歡樂。”
眾人得了令,大廳裡很快又熱鬧了起來,昂貴的酒不停地在整個場間穿梭,貴婦人們在低聲暗語。
二皇子攙扶著皇帝來到了於階白兩人面前,兩人秘密交換了一個眼神,二皇子禮貌道:“哈迪奇公爵,公子,許久不見。”
老皇帝厚重的眼皮終於掀開,裡面還殘留著一點屬於帝國皇帝的尊嚴,“好久不見了啊,哈迪奇,還記得你離開王都回到領地的時候,那時候你才十四歲。”
他看向一旁的安格斯,混沌的目光中有無數的算計,“沒想到你已經到了有繼承人的時候了。”
他就像個和晚輩交談的老人一樣感慨著:“時間真快啊。”
於階白笑著附和道:“是的呢,陛下。”
兩人又幹聊了兩句,皇帝無意將話題扯到了安格斯身上,“這個漂亮的孩子有心愛的人嗎?”
於階白搶先答道:“安格斯有一位心愛的未婚妻,也是公爵府的騎士。”
安格斯呆住了,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心愛的,難道說是?
然後他聽見於階白堅定有力地吐出了一串名字:“那個女孩兒叫做克萊爾·佛耶。”
皇帝的眼中閃過濃烈的不滿,但他很快掩藏住了自己的情緒,十分遺憾地嘆息到:“真可惜,艾兒沒有這個機會了。”
這下連旁邊的二皇子表情都快繃不住了,他這老爹應該是這幾年嗑藥嗑多了,真的把腦子給磕壞了。
他那個蠢貨妹妹至少比眼前青年大了十二歲,配也不是這麼配的。
不過皇帝心思活絡,很快又道:“伊蘭斯,聽說你的上任妻子比你大十歲來著。”
於階白的嘴角抽了抽,塞不了兒子塞給老子是吧?你家的破爛誰樂意要啊?
於階白恢複成了冷若冰霜的不悅模樣,“陛下,不要再提我的婚姻了,我對此不會再感興趣,我的人生永遠不會再邁進其中一步。”
皇帝也只想試試公爵的口風,沒打算將事情弄糟,他嘆了口氣道:“我可憐的伊蘭斯,那個可惡的女人。”
“好了,父親。”二皇子提醒道:“我們該走了,到了你該吃藥休息的時候了。”
皇帝點點頭,“是的。”他抱歉地對於階白一笑:“不能再陪兩位多聊了,今祝兩位度過愉快的夜晚。”
那句藥提醒了安格斯,當皇帝靠近的時候,他總覺得味道很熟悉,現在他終於想起那是什麼了,這和他母親常吃的毒品味道一樣。
他知道公爵準備做什麼了,他真的是個狂徒,一個瘋子。
不過,他喜歡這種瘋狂,還有他冷硬外表下偶爾能窺見的一些東西。
就像昨晚馬車裡的那個眼神一樣,那麼的——脆弱,好像可以隨意被他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