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遲鈍的大腦沒載入出後續程式,於階白完全斷了篇,在床上趴著,腦後一撮呆毛倔強地豎立。
周尋星站在床邊注視著於階白潮紅的側臉,良久,終於剋制不住般地低下頭。
額頭相抵時,一聲尖銳的貓叫傳來。
周尋星抬頭,看見一隻三花氣沖沖地進了門,幾下就跳上了床,哈著氣,看架勢是準備找人算賬。
貓爪直指於階白的臉,就要咔嚓。周尋星伸手拎起了貓的後頸皮,將它放在了地上。
三花還想哈氣,周尋星看了它一眼,三花只好敗走,出門的每一步都是大寫的不甘。
於階白翻了身,後腦勺豎起一根倔強的呆毛,嘴微張著,小小地打起了鼾。
周尋星坐在床邊注視於階白良久,才關門離開。
鬧鈴響的時候於階白還有點懵,等到所有思緒都回籠,他瞬間睜開了眼,然後一個鯉魚大廳從床上跳了起來。
環顧一週發現是在自己家,身上也沒什麼明顯的傷痕,他姑且放下了心,現在這個世道,在酒吧喝醉了被帶去噶器官是常有的事。
他有些懊惱地揉了揉頭發,有些後悔自己昨晚喝上了頭。
開啟臥室門,客廳裡線條優美的人影轉過頭,“早上好,現在感覺還好嗎?”
他頓了頓,道:“謝謝你了,我現在挺好的。”
那人搖了搖頭,笑了聲,“不用謝,要吃早餐嗎?”
於階白一時卡頓,這人還怪自來熟的。
兩人相對落座,對於階白來說剛好的餐桌顯得逼仄起來。
煎蛋三明治,熱咖啡。熟悉的早餐配比讓於階白想起了剛結束不久的任務,他看向對麵人,周尋星端咖啡的手微微上抬,衣袖滑落露出一截凸出的白皙腕骨。
於階白收回視線,咬了口餐盤中的煎蛋。
吃完早餐,三花喵嗚著走了過來,貓臉上寫滿了不滿,於階白才想起自己昨天出門忘了給它加貓糧。
他走到熟悉的角落,卻發現貓碗不見了,環顧客廳一週都毫無蹤跡。此時三花已經隱隱有暴走的跡象,喵聲逐漸高亢。
於階白想不通貓碗怎麼會不見,一臉懷疑地看著三花。
一人一貓正對峙著,洗完碗的周尋星走過來,問於階白“你是在找貓碗嗎?”
一人一貓同時把目光投射向他,眼睛瞪得溜圓,周尋星解釋道:“你昨晚回來的時候,吐了。”
他最後的眼神有點為難,於階白大概想到了一點,但還是堅持問道:“我該不會?”
周尋星誠懇地點了下頭,於階白的耳尖蔓上了紅意,難得地感到了些許愧疚。
他低頭看了眼貓,此時的三花終於發怒,對著於階白的褲腿用力一撓,整個褲腳順勢走了線,下擺開成了一個v字。
周尋星很輕地笑了聲,於階白感到了一種名為丟臉的情緒,準備進廚房重新找個碗,藉此遠離這種尷尬的境地。
通訊器卻在他邁步時響了起來,於階白接通,傳來熟悉的溫和嗓音,“轉到新的部門,工作感覺怎麼樣?”
周尋星注意到於階白瞬間變了表情,整個人一霎變得沉靜,只耳稍還掛著點粉。
他猜測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只見於階白的神情愈發的冷,最後轉身進了臥室。
門關上,發出輕微的響動。三花憤怒地沖上去撓門,鏟屎的,你還沒給我喂早飯!
一人一貓被留在客廳裡面面相覷,周尋星摸了摸鼻子,重新幫三花拿了碗,倒了糧。
三花高傲地一甩尾巴,把頭埋進了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