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已經能在有限的能量內應付各種問題了，它的藍線甚至沒有出現任何波動，“因為那是合適的發展。”
“如果你第一天見面就沖進人家車裡問人家那不那啥的話，別人只會當你是幹不正經事業的。”
系統不肯浪費任何多餘能量，藍線閃爍兩下後就熄滅掉了。
於階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只覺得系統真不夠意思，接著一股難以忽視的苦意竄了上來。
周若是看著於階白被苦皺的臉，笑著將方糖和牛奶推了過去。
一整個上午，於階白都覺得自己舌尖有股難以忍受的苦意，吃了午飯後才勉強壓下去。
看著周若是又準備開始工作，於階白眉頭一皺，伸手按住電腦，“錢什麼時候都能掙的，生活中有些美好丟掉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周若是靜靜看著於階白，指尖點在電腦上，“你剛剛關掉的合同值八個億。”
他又補充道：“幣。”
現階段的於階白對數字異常敏感，聞言眼睛瞪大，兩手舉在腦側，像在投降。
八個億，萬一他剛剛失手按錯了什麼東西，等任務結束林陌就只能賣身還債了。
這不會被判任務不合格吧？！到時候他就只能在這個部門呆到死了。
周若是饒有趣味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還有細微的表情變化，他享受逗貓的樂趣，並樂在其中。
“那只是下半年的合同草案，處於未定狀態。”看夠了戲，周若是終於給出了結果。
於階白瞪圓的眼尖又向上挑了起來，他趴在桌子上用眼角餘光瞅人，“那我可以邀請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周若是抿了口咖啡，翡翠綠的袖釦在陽光泛出盈盈的光，是白底暗紋襯衫上的點睛之筆。
所有的一切結合起來，於階白意識到這人連細節都優雅得要命，每個舉動似乎都恰好踩在他的預設中。
於階白的目光忍不住追尋著那截袖口後的蒼白手腕，最後落在微微抿起的那雙唇上，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很想吻住那兩片唇瓣。
周若是靠在窗臺，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頭發隨意散亂著。現在的他看起來不像那個發號施令的總裁，更像一個等著愛人和他去約會的大學生。
男大學生開口，聲音低沉悅耳，“如果是約會的話，放棄一點日後的工作也不是不行。”
於階白堅定道：“約！”
國首都臨海，有名叫落日海的特色景觀，只能在天氣極好時所見，據說愛情在落日與海相交成一體時被見證，能夠同時得到太陽和海的祝福。
藍色的路牌從眼前略過，看著上面標識的日落大道，於階白確定自己沒有開錯路，便繼續沿著記憶中的地圖前行。
周若是懶懶靠在車窗上，這場短途約會的目的地很容易猜到。他在大學時候走過相同的路線，那是一場他不能拒絕的聯誼會，在漫天火紅下，有幾個人跟他說了愛，但這一切都沒有後續。
他不需要別人的愛，別人也不會只愛純粹愛他。
那天很熱，傍晚的天紅的像血，回程路上他聽到了姐姐在療養院去世的訊息。
越靠近海邊，海風的氣息就越加明顯，於階白甚至聽到了路過海鷗的叫聲。
他興奮地叫了聲周先生，卻沒得到應答，扭頭一看發現那人睡著了，歪頭靠在車窗上，只露出好看的下頜線。
於階白有了發現新世界的感覺，一個看起來自律且無所不能的人也會選擇性地偷偷懶。
在經歷將近四個小時的車程後，車停在了一片白色沙灘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