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一路駛到了郊外的別墅 ,這是周若是的兩個常住地之一。當然,“倒黴孩子”周贇也跟著舅舅住在這兒。
周贇已經又被關在房間裡一週了。
他有氣無力地問門外的保鏢:“我舅舅還沒回來嗎?”
門外的保鏢回答得異常官方:“小少爺,先生如果想見你的話,他會來的。”
周贇長嘆了口氣,失落地慢慢從門板上滑了下來。
但後院傳來的一陣汽車音響勾動了他的神經,他沖到窗邊,翹首以盼地推開了窗。
果然是他舅舅的車,他立刻沖回了門口,用力地拍起了門板。
“我要見我舅舅,我知道他回來了!”
門外的保鏢默默堵住了耳朵,這聲音喊得,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他蒙受了天大的冤屈呢。
於階白醒來的時候看見了完全陌生的房間,床頭只亮著一盞夜燈,但屋裡的佈景還是讓他一眼認出了它的主人。他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赤著腳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雨還在下,只不過細如牛毛,在人身上留下的痕跡轉瞬即逝。天空陰沉地透出黑的底色,已近傍晚。
他低頭,看見了花園中撐著雨傘的男人。
周若是恰好抬頭,就看見了站二樓窗邊發呆的人。
”醒了?”
於階白點點頭,剛睡醒還帶點鼻音:“下雨了,周先生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你等我一下。”周若是收攏傘,很快消失在了花園中。
看著花園裡霧濛濛的綠色,於階白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很討厭下雨。
門把手轉動,一片昏暗中,周若是走到了於階白的身後。
於階白隨即被擁入了一個帶著雨水潮濕味道的堅硬懷抱,他的情緒上的波動已然平複,回想起自己幾個小時前的反應,他知道,那並不對勁。
現在這份不對勁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他察覺到了周若是情緒下的暗流。
而這正是這份任務的關鍵。
“周先生。”於階白輕聲道。
這個擁抱結束了,兩人並肩站在窗邊,夜色已經從天邊往上彌漫。
“林陌。”周若是喊了於階白的名字,不太亮的房間模糊掉了人的一部分表情,但那雙眼睛卻亮得出奇。
“你在想什麼?”
於階白從窗邊偏頭看向周若是,眼睫略彎,狡黠道:“秘密。”
房間的燈亮了起來,周若是拉過於階白的手,“下樓吃飯吧,你睡了一下午,肯定餓了。”
周贇從聽到他舅舅車的發動機聲音開始就在摳門板,結果沒想到他嗓子的喊啞了都沒人來理他。
門外的保鏢也只是冷漠地對他說:“小少爺,請注意用嗓,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
現在他已經沒力氣嚎了,正陷入短暫絕望中時,門開了!
保鏢探進一顆光頭:“小少爺,先生讓你下樓吃飯。”
周贇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門,沖下了樓。他還沒來得及抱上自家舅舅的大腿,就被周若是旁邊的一張臉定住了。
他顫抖地用食指指著於階白,泫然欲泣:“我已經被關了快兩個月了,你還不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