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紅坐在沙發上,許久才緩過神。她眼睛赤紅著在桌上梭巡了一圈,端起水杯朝於階白的臉上潑去。
於階白在心底罵娘,卻低著頭沒說話。熱水順著他的發絲往下滴,裸露在外的面板被燙紅了一片。
徐紅留下了一句好自為之,便摔門而去。
為今之計,她只能先把林陌的資源斷掉,拿捏住他,還得另想辦法平息許總的憤怒。
反正林陌有一個大把柄在她手裡。
於階白抹了把自己的臉後,囑咐系統幫自己發一個官方且讓人心痛的解約微博,他需要先洗個澡。
這條微博發出去還沒半天就爆了,一時間網上流言四起,林陌之前的“黑料”被扒了個底朝天,網上一片倒地讓他退圈。
於階白本人則不為所動,譴責是系統的事,打官司有律師,他只需要準備接下來的試鏡。
這才是他的頭等大事。
於階白砸的那瓶子並未對許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主要暴擊還是來自周若是。他的鼻樑骨被周若是打斷了,成了一個豬頭。
這兩天,許總別墅裡的傭人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惹惱了在家辦公的僱主,然後莫名受罰。
許總咽不下這口氣,他受了傷無法去公司,便給了前妻可乘之機。一想到這兒他就恨得牙癢癢,雖然他弄不過周若是,但要弄掉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小明星卻不是什麼難事。
甚至他都不需要親自動手,有的是想來溜須拍馬的人。
許總疼得倒吸了一口氣,撥通了一個電話。在和對麵人談了幾句後,他被哄得高興了,有些滿意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被打的不好過,打人的周若是也麻煩頗多。最近他為了推進一樁並購案已經連續加了一週的班,卻還要在百忙之中去處理糟心侄子的破事。
保姆大晚上的火急火燎給他打了電話,說小少爺在絕食,鬧自殺。
依周若是對自己侄兒心思的瞭解,他這樣幹的目的只有一個,但他想遂心意的話,還是去做白日夢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故意吊著周贇,過了一天才驅車前往別墅。
一天過後,整出一堆么蛾子事的周贇也很忐忑。畢竟他這次真的是豁出去了,甚至為此絕食,三天只吃了三包薯片和四個麵包和兩包辣條,連正經飯都沒吃。
望著窗外的夕陽,他躺在床上嘆了口氣,“我的人生,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堅決的時刻。”
在暢遊了一通幻想中的美麗未來之後,周贇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了一條蛆。
聽見門開的吱呀聲,他有氣無力地道:“我不吃,讓我餓死吧。”
周若是看著床上那一條,嫌棄地從狗窩裡找了根凳子坐下,“四天沒吃飯,餓嗎?”
上次聽到自家舅舅語氣這麼溫柔的問詢還是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周贇差點就要淚奔了。
一轉眼,自己都這麼大了。
但他倔強的沒有開嗓,兩方博弈,先說話的人是輸家。他的不知道哪位好兄弟和他說過,和大人談判,就要往他們心窩窩裡戳,戳到他們心軟為止。
周若是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聲道:“不想去國外是不是?”
周贇還是固執地把自己埋在被套裡,像只活鵪鶉,只露出一戳染黃的頭毛。
周若是的語氣愈發和藹了,“先起來把飯吃了,有什麼事舅舅可以和你商量,想和我談判也得有力氣,是不是?”
周贇當即哽咽道:“我不想去國外,那裡沒朋友,飯也不好吃,還沒人照顧我。”
周若是笑了聲,這還有臉提他那群狐朋狗友呢。
看戲看夠了,周若是直接掀開了床上的被子,周贇驚恐地抱住了自己,瞪大眼看著立在床頭的周若是。
剛剛不還是和風細雨嗎?怎麼就這一會兒就晴轉陰了,而且還有下暴雨的趨勢。
哦,不對,他舅舅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