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國外。”周若是看都沒看他,語氣平常,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就下週。”
周贇瞪大了眼,高聲道:“我不!”
車到了別墅門口,周贇看著自家舅舅的衣角從手裡毫不留情的滑出,他急急從車裡鑽了出去。
兩個一米九的壯漢瞬間堵住了他的去路,他往後退了一步,“你們不能這樣,舅舅!”
終於又到了他熟悉的環節,關禁閉。
這次怕不是被關一週,到時候直接打包到國外。
周贇撓著門板,悔恨的眼淚流成了長河。
城市另一頭的某電梯公寓裡——
房間還維持著早上走時有些淩亂的狀態,於階白剛剛在車上睡了一覺,精神頭十足,便開始整理起了房間。
原主有一條人設是愛整潔,不能崩。
洗衣機哄哄的轉了起來,於階白把自己扔進了沙發裡,回憶起今天見周若是的場景。
那是一頭永遠高揚著頭,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猛獸。
於階白看起了那份粘在冰箱上的表格,目光落在了幾天後的慈善晚宴上。
然後他嘴角維持著一個略微上揚的弧度,輕輕在上面打了個勾。
回頭見。
夏末秋初的天氣變化無常,昨天還是晴空萬裡,今天就烏雲密佈。早上五點過,一場大雨便洗刷了整個城市。
於階白向來在雨天睡不好,即使換了個殼子這個情況也沒有多大的改善。幾乎是雨一下,他便睜開了眼,他靠在床頭,就這樣在靜默中聽了兩個小時的雨聲。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剛剛九點,林陌的助理帶著新鮮的早餐走了進來。
小姑娘的聲音洋溢著一股獨屬年輕人的活潑,“哥,紅姐跟我說你不太舒服,給你放兩天假。讓我晚點來,你現在好點了嗎?
於階白坐在沙發上撐著頭看她擺早餐,聲音懶懶的:“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小姑娘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公司怎麼想的,也不能你賺錢就可著你薅羊毛吧。”
於階白抬眼看她,小姑娘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又亂說話了,哥,對不起。”
於階白笑了笑,眼睛彎了起來:“沒事兒,出門別亂說就行了。”
在大大小小的活動裡連軸轉了一整天,等到晚九點的時候,於階白才得空喘了口氣。
助理打著哈欠走了過來:“哥,馬上就完了,你累嗎?”
於階白靠在欄杆上,輕輕點了點頭,“把後幾天的重要行程給我報一下。”
助理翻起了手機,跟報菜名似的:“一個品牌活動,一個慈善晚宴比較重要,其它的都一般吧。”
於階白嗯了一聲,眼睛半闔,他現在很想抽根煙。
深夜,晚歸的車流彙成了條暗淡的燈帶。
周若是還沒睡,洗過的發正在向下滴水,把深色的睡袍的顏色染得更深了些。
他手邊放著已經涼去的半杯水,垃圾桶裡是空了的藥盒。
熟悉的頭疼翻卷著而來,周若是緩緩睜開眼,拿起了桌上的資料。
照片上的青年比前幾天所見還要青澀一些,澄澈的眼睛裡有閃躲。
他和那雙眼睛對視了一會兒,然後翻開了那本薄薄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