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澄覺得奇怪,還沒追問,人就鑽進了車,開車走了。
車尾氣都已經消散了,傅澄還是沒法動彈,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愛上牧異則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不知道,但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就這樣吧,互不耽擱,兩不相見就是最好的結局。
最起碼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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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傅雲霄開車帶喻歸和孩子回了趟寧漁村,看望了牛徵和山上的親人。
牛徵抱著孩子站在後面,傅雲霄和喻歸跪在地上朝三塊石碑磕了頭,燒了紙錢上了貢品,除了雜草才回去。
晚上住在鎮上的酒店,蛋蛋可能不習慣,晚上一直扯嗓子哭,傅雲霄哄到最後也煩了,但還是忍著脾氣繼續扮鬼臉逗孩子笑。
喻歸捂著眼睛在看書,他識字多了,看書也積極,只是被哭聲吵得實在頭疼。
“笨笨,蛋蛋為什麼一直哭啊。”喻歸大聲問,壓過小孩的哭聲,“他是不是餓了,還是拉臭臭了?”
傅雲霄拍著孩子的背在房間到處晃悠:“可能是突然換了環境吧。”
喻歸把書合上也湊了過去,他讓傅雲霄坐在床上,方便自己可以看嗷嗷大哭的蛋蛋。
“啊嗚嗚嗚嗚——啊——唔——唔”喻歸手放在傅深的嘴上,一會兒蓋住一會兒拿開,哭得聲音斷斷續續的,也搞怪好笑。
傅雲霄急忙制止他的行為;“不好,歸崽,以後不能這樣做。”
“小孩子會受傷的。”
喻歸一聽,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把手背到身後,他訥訥道:“我不是故意的,因為以前大茍他們就是這樣逗我笑的。“
他說完又看向懷裡哭累的寶寶,聲音終於小了點,眼皮都哭紅了。
“蛋蛋,你要是再哭我就不生你了,你太吵了。”喻歸一本正經說,“你要聽話點,不然我就要學外婆一樣打你屁股了。”
不知道怎麼個原因,反正不可能是因為聽懂了,畢竟他還不到一歲。
但確實是不哭了。
喻歸高興地把他眼睫上的一滴淚點去,看著傅深恬靜可愛的臉,喻歸突然抬臉對付傅雲霄說:“笨笨,我好幸福。”
窗外的空調外機嗡嗡作響,喻歸就這樣乖巧的坐在他旁邊,認真歡喜地看著他,眼裡是滿足,是幸福,是愛戀。
沒有比此刻更讓傅雲霄想流淚了,不是他天性冷漠,只是沒人能走進他的心裡,喻歸是人間中走失的特別的星,孤獨的他撿到了空白的他,是喻歸給他的世界塗上了顏色,讓他這顆星閃耀在他荒蕪的內心。
以前他不知道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想按部就班快點做完這一程,直到換了種活法。
原來被人完全依賴是這樣的,被人全然信任是這樣的,兩人世界不同,思想可能也有很大的差距,但是這並不妨礙傅雲霄去喻歸的小世界。
直到現在喻歸也不知道結婚真正的含義,就只是知道能和結婚的人親嘴,赤裸相對,做那些親密的事。
他也不知道家庭的意思,對孩子也是像對待新事物一樣,剛開始得了趣味,慢慢地也會沒了興趣。
他的缺點可能說都說不完,有時也會把人氣得發火也不是,忍耐也不是。
但他還是讓傅雲霄愛的死去活來。
愛情是奇怪的,喻歸在外人眼裡又何嘗不是獨特又奇怪的呢?
傅雲霄的血液猶如巖漿般滾燙,順著血管淌進那顆跳動的心髒。
“我也很幸福。”傅雲霄聲音似乎都是滾燙,“我愛你。”
喻歸跟個孩子一樣抱著他,親密地貼在他的身上,聆聽他體內飽含愛意的呼嘯:“我也愛你。”
他不再只是學著模仿說說而已,也不是懵懂地回應。
因為他真的感到了愛,並對他愛的人講說了這三個字。
餘生還很長,傅雲霄和喻歸會永遠在一起,並且會一直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