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兩句話,傅澄冷漠的臉上只有嘴唇勾了那一點弧度,看起來像是冷笑:“不然呢?這不是牧總的規矩嗎?”
說完傅澄就不再看他,像扔掉垃圾一樣,手輕輕一掃,把自己輕易地從牧異則那雙緊繃的手裡掙脫開。
在走出門口那一秒,傅澄聽到身後那人咬牙緊聲說:“小傅總,你似乎也沒這麼值錢吧?”
“在床上撅一晚上屁股就讓我給你處理這麼大一個爛攤子,”牧異則緩緩走到他身後,眼睛宛如毒蛇盯著面前人藏在白色襯衣下的那截窄腰,“想得太簡單了吧。”
牧異則眼睛冰冷,說出的話也是染了最絕的毒,他還想再發出一聲嘚瑟又譏諷的笑,只不過還沒動作,就被傅澄突然回頭的一拳頭給幹懵逼了。
從來沒被人打過臉的牧異則幾乎就是已經爆發的火山,眼裡的陰狠勁兒剛冒出個小尖兒,就被傅澄眼裡的水光被嚇得又縮了回去。
“我……”牧異則一下結巴了,嘴巴囁嚅著,一張一合,還是沒發出個音兒。
傅澄努力壓制著心裡萬根針紮似的痛楚,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他強撐起一個酸澀的笑:“牧總說得對,我就是一個低賤的私生子。不值錢……”
牧異則眼睜睜看著傅澄身形不穩地逃離出他的視線,他想動一下,追上去,像以前那樣把人惹生氣後,強迫地摁床上,再給點他想要又得不到的好處,實在不行就多給點。
可這是不知怎麼的,他沒敢追上去,腳就跟釘在地上似的。
“操!”牧異則懊惱的憤怒,把家裡東西砸了個稀巴爛,他惡狠狠盯著地上的碎片,聲音從牙縫裡擠壓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傅雲霄,你也別想好過!”
—
傅雲霄快到老宅時才接到了傅澄回撥來的電話。
傅雲霄本來想問點什麼,聽到傅澄輕忽又疲憊的聲音又止住了。
“哥,我還有十分鐘到。”傅澄說話時感覺在承受什麼痛苦,嗓音兒又抖又顫。
“小澄。”傅雲霄攥緊了手機,“謝謝。”
電話裡傅澄的言語又一下變得散漫自然:“哼,你走了才好。傅家到時候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哥。”傅澄突然正經了下,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是我欠你的。”
電話被結束通話,傅雲霄看著黑屏的手機,半晌,搖了搖頭。
他側頭望著車窗外碧藍的天際,喃喃道:“傻瓜。”
老宅似乎就是在等傅雲霄過來,往日緊閉的兩扇大鐵門稀奇地展開著,恭候客人的到來。
傅雲霄跨下車,步履生風邁進宅內。
果不其然,偌大的客廳沙發上早就坐著等他到來的主人。
“我的人呢。”傅雲霄直奔主題。
溫穎端起面前桌上的牡丹花瓷杯,輕抿了口茶。
她坐得板正,身材玲瓏有致,面容雖然容和,但氣勢是掩不住的淩人。
她掃了眼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淡淡道:“傅雲霄,你的教養呢。”
傅雲霄皺著眉頭,對主座的兩人微微頷首:“父親,母親。”
溫穎下巴往側邊點了點:“坐下。”
傅雲霄規整地坐下了,他快速掃了周邊一眼,沒有發現掙紮的痕跡,但是空氣中有著一縷淡得不能再淡的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