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坐好就看牛徵一臉愧色地想說什麼。
“爺我知道你要說啥。”陳霖笑著說,“我不生氣。他那不是心疼你嗎!這傻小子還會心疼人了,我高興來不及呢!”
牛徵這會兒沒了在村裡的長輩樣,佝僂著背侷促地對陳霖笑。
“我知道我和喻歸在這兒幫不了啥,說不定還耽誤你學校的事。”牛徵聽她今天打電話聽出來了,“你甭管喻歸,該有什麼爺能幫的你就說,別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喻歸那邊我明天說他,今天坐了一天車,你也趕緊睡啊!”牛徵說著就站起來,往門外走,“別總玩手機,快睡吧。”
隔天,陳霖告訴牛徵自己去看看喻恩上班的地方能不能進去,等她那邊能見到人了再帶喻歸過去。
畢竟喻歸這身體特殊,再加上手裡在醫院匹配的資訊素也不多了,也不敢讓喻歸再去資訊素混雜的地方。
這一呆就是一週。
喻歸這幾天除了酒店這層樓,哪裡也沒去。
他快悶死了。
“爺爺,我不舒服。”喻歸走到看電視的牛徵面前,委屈地說。
“咋了。哪兒不舒服?”
喻歸指著自己胸口:“好像有膠布捂住了,難受。”
牛徵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半,太陽正好的時候。
“那爺爺帶你下去走幾圈,咱不能去太遠的地兒,不然找不回來。”
喻歸高興地鼓掌:“太好了!”
牛徵拿著酒店房卡帶著喻歸在酒店附近走了幾圈。牛徵就算這幾天已經看多了這個酒店的環境,可現在再一看,心還是慌,這一晚上得多少錢啊!
酒店大堂的經理一看到有客人就立馬迎了上去,詢問有沒有要幫忙的,牛徵侷促地跟人說自己只是帶孫子在附近逛逛。
隨即逃也似的拉著喻歸跑了出去。
出了旋轉門,外面臺階幾步距離有一座又高又大的噴泉,中央立著一座純白雕塑,是一個彈著風琴的嬰兒天使。
不知道是太陽照射太久,還是顏色本身,那扇翅膀在光下閃著耀眼的光。
喻歸看著看著就笑了。
好漂亮啊。
牛徵不好帶著喻歸在大門口逛,就拉著人去了外面,這一走出來,耳邊全是車的滴滴滴,還有來往的人講電話的聲音。
一陣風在眼前閃過。
牛徵把喻歸擋在身後,看著那馬上就消失在眼前的黃色身影呸了一聲。
兩人稀奇地看著周邊的高樓大廈,對路過他們的外國人也好奇地盯著看。
這邊似乎是中心,從他倆一出酒店,這附近幾乎全是大螢幕商場和店鋪。
走了一會兒喻歸喊累,牛徵就牽著他到一處花壇邊坐下。
這時一對兒母女從他們面前走過,牛徵看著喻歸眼饞那小孩兒手裡的蛋糕,立馬就對喻歸說:“孫孫是不是想吃啊?”
喻歸無知覺地嚥了口唾沫,搖搖頭:“不吃!”
牛徵還不知道他,不過喻歸越是心疼他的錢,牛徵就越想給喻歸花錢。
他直接站起來,對喻歸道:“你在這兒等爺爺,爺爺馬上回來。”
然而,等牛徵提著好不容易買到的蛋糕回來時,花壇那處已經空空如也了。
喻歸,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