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好多哦。
坐在客廳的男人吃完後抽出桌上的抽紙,兩手拿著紙巾擦了下嘴,第一下後又把紙巾折疊一起又擦了一下,然後才把衛生紙扔進桌下的垃圾桶。
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
“多謝,辛苦您了。”男人對陳娘頷首表達謝意。
等陳娘再一次詢問男人的身份和家裡人時,男人平淡無波的臉上難得破裂了,他神色茫然,還有些無措:“抱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等你傷好了帶你去鎮上的派出所看看吧,你先前的衣服換下來我也沒動,就放在那邊衣架上,你過會再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
喻歸也沒太懂外婆說的話,只聽懂了男人說“不記得”這三個字。
在喻歸的認知裡,他對男人話語裡的理解是他腦袋裡空空什麼也沒有,所以是“不記得。”
因為自從他和大狗二毛他們一起玩耍後,對好多東西都是不知道不認識,他們就說喻歸腦袋是空的,什麼都沒有所以才這麼笨。
讓其他別的任何人聽到了都會反駁一句:“你才沒腦子。”
也就喻歸沒聽懂他們拐著彎罵人的話。
喻歸等外婆去找張醫生後,慢慢移到男人旁邊坐下,他一臉偷雞摸狗的作勢,看屋外面沒人才小聲問男人:“你知道你的名字嗎?”
男人看著他搖了下頭。
喻歸頓時樂的找不著北,寧漁村來了個更笨的,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好多人的名字呢!
喻歸偷偷想,他終於不是寧漁村最笨的了!
“笑什麼?”男人說話聲低低的,像是貼著耳邊講話。
喻歸趕忙拿手捂住嘴,瞪著大眼睛看他,男人居然從這雙大眼睛裡面看出來一些心虛。
而喻歸只是興奮的忘記了男人還在自己旁邊,聽到男人的聲音,喻歸都笑不出來了,他覺得自己有點壞,在心裡偷偷笑話男人。
為了彌補男人,喻歸想了想,對男人說:“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害怕男人不相信自己,喻歸拍了拍小胸脯,驕傲道:“村裡的黑黑和小白名字都是我起的,醫生伯伯說了讓我給黑黑的孩子也起個名呢!”
“黑黑和小白是誰?”男人覺得怎麼聽著不像人的名字。
喻歸揚起尖尖的小下巴,臉上眉飛色舞的,還透露出一股得意洋洋:“黑黑是村裡的貓貓,小白是村長家裡的一隻白色狗狗。”
“……”
男人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快要說出口時撞上喻歸一閃一閃的澄清眼眸,他鬼使神差的點了下頭。
喻歸歡呼一聲,從凳子上跳了下來,高興的轉了幾圈才又坐下。
他手託下巴一副嚴肅的思索樣子,蹵著眉心,還真有一種讓人期待信賴的感覺。
男人以為喻歸最起碼也要想個一會兒吧,沒想到連一分鐘都不到,就見剛剛還是冥思苦想的神態登時明朗起來。
他聽到坐在自己面前過於漂亮瘦弱的小男生說:“你就叫笨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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