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維有時候都有些佩服傅庭洲。
他培養隊友,是為了比賽的勝利,說直白一點,是為了他自己。
但傅庭洲不僅培養秘書,也培養助理。
至於培養結束後,他們是決定轉崗留在公司,還是離開公司,跳槽到別的企業,傅庭洲都不會左右他們的選擇。
有些時候,許維都覺得傅庭洲是個聖人——
這顯然有點離譜,畢竟一個聖人,顯然打拼不下這麼大的公司。
許維有些遲疑:“房子?”
傅庭洲:“你不是說你回來之後準備買一套嗎?”
“我差點忘了。”許維揉了揉太陽xue,“那我週末去看看。”
“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傅庭洲:“短得話這個月底,長的話,還要兩個月。”
許維感嘆道:“你真辛苦。”
傅庭洲笑道:“你不辛苦?”
許維朝嘴裡塞了一顆糖,有些含糊地說:“做自己喜歡的事不會覺得辛苦。”
傅庭洲沉默了幾秒:“你說的對。”
兩人又聊了幾句,都是些閑話家常,許維問傅庭洲在國外吃得怎麼樣,傅庭洲問最近休息怎麼樣。
雖然傅庭洲袒露了心意,但兩人的關系並沒有太多實質性的進展。
對許維而言,他的心裡有一個開關,這個開關一旦開啟,那他的所有思緒和情緒,都會放在比賽上,他會關心隊友,甚至隊友,但不會關心自己的私人生活。
只有等他退役了,他才會關上這個開關。
“我回去繼續吃了。”許維。
傅庭洲也不挽留:“去吧。”
結束通話電話,傅庭洲靠在椅背上。
秘書把檔案拿給他,有些忐忑地說:“他們說要打官司。”
“對合同上的違約金數目不太滿意,說我們也有違約的地方。”秘書的聲音裡帶著憤怒的情緒,“在這邊打官司。”
異國他鄉,打官司就是無窮無盡的投入,不止是錢,還有更珍貴的時間。
傅庭洲笑著說:“不要著急。”
他翻開面前的檔案,聲音很輕:“這些檔案沒那麼重要。”
秘書:“要打嗎?”
按理來說,不打官司最好,按他們的要求把違約金降低,比打官司的損失少很多。
而且只要不大肆宣揚,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雖然丟了臉,但好歹利益不會受損太多。
“不是打官司的事。”傅庭洲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秘書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商場上哪有什麼好人呢。
傅庭洲沒有卓絕的手腕,沒有一顆冷硬的心,怎麼能走到現在?
只是面具戴久了,連秘書都差點以為,傅庭洲是個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