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就玩男刀體系吧。”許維在語音裡說,“鄒雄選男刀。”
男刀體系是許維和陳陽他們開會時認真說過的,男刀是個很獨的英雄,因此中路要選支援能力強的英雄,下路倒是不會受太大的影響,只是輔助要更偏向肉坦,adc最好能拿poke能力強的英雄,最好是能拿到韋魯斯。
上路的選擇面會更大一點。
所以這個體系,犧牲最大的是中路。
這局許維拿了男刀,陳陽沒能拿到韋魯斯,只能拿女警——好歹手長。
進了遊戲,許維就像比賽裡一樣指揮。
鄒雄還是第一次真正感受比賽中的團隊交流,和他跟朋友們開五黑的體驗完全不同。
整個遊戲過程中他們這邊幾乎只有許維在說話,其他人的回應基本是“ok”“好”“馬上”。
只有在團戰裡除了許維以外其他人的話會變多。
比如“對面中路沒閃了。”
“我快死了,先退一下。”
而且許維除了對他說的比較仔細以外,對其他人,哪怕是對中單說的話都很短,但他們就是能明白許維具體要他們做什麼。
這個溝通效率,真的不是普通對局能比的。
對局裡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效溝通。
之前和許維雙排還不覺得,現在五黑,對面還是職業選手,鄒雄就開始手忙腳亂起來——雙排時候對面大多都不是職業選手,就算有,很多也玩得不是那麼謹慎。
打到一半的時候鄒雄的額頭就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明明只是訓練賽,但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尤其是他的隊友,所有人要求著,期待著他在正確的時間做出正確的選擇。
但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正確的事就先不說了,正確的時間就很難找。
第一局結束的時候,鄒雄癱在了椅子上,他第一次感受到這麼大的精神壓力,一局讓他感覺比平時打五局都累。
偏偏許維和陳陽他們都很放鬆,甚至還有精力笑著複盤。
“剛剛下路的時候,小哲應該晚點上。”許維對走過來的陳陽和楊涵哲說。
楊哲涵看著回放,他從許維的兜裡摸出一顆糖,塞進嘴裡以後說:“對,上的時候我就有點後悔了,幸好結果還行。”
“這裡。”陳陽指著螢幕,“我應該這個時候上的,夾子落在前面一點。”
陳陽遺憾道:“失誤了。”
鄒雄也想加入討論,他連忙坐直身體,也想說說自己這一局出現了什麼問題。
可當他看到有關自己的片段的時候,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陳陽他們說的都不是重大失誤,而是一些微小的,看起來根本不會對比賽産生任何影響的細節,但他只能說出自己比較大的失誤。
而且許維他們也不會談論漏不漏兵這些內容。
最多就是誰漏的兵太多了,他們看到的時候說一句。
但根本不覺得這是大問題——可以改善的都不算大問題。
“我……”鄒雄張了張嘴,他終於憋出了一句,“我不該從中路直接過去,讓他們看到我在哪兒。”
許維和陳陽他們一齊看向他,鄒雄更緊張了,他覺得自己的心髒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我還以為是你故意設計的。”許維說。
陳陽也說:“我也以為。”
楊涵哲:“他們以為你要直接去上路,或者入侵他們野區,結果你從那兒繞了圈,直接來了下路,不然他們下路不敢那麼推線。”
鄒雄尷尬道:“……好像是。”
他確實是準備到對面上路野區反野的,但是走到一半突然發現對面下路好像在加速推線,於是犧牲了一下自己的時間,翻牆過去支援。
楊涵哲又說:“而且你過來的時候,正好一路都沒有你翻過的牆,我還以為是你計劃好的,全都算清楚了。”
鄒雄嚥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