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這話,門口傳來了開門聲,許慶回來了。
許慶提著一大瓶飲料,心情很不錯地哼著小曲開門。
許維站起身,走過去把飲料從許慶手裡接過來,拿到飯桌旁去。
許慶看了眼許維,又看了眼也站起來的傅庭洲。
“許叔。”傅庭洲走過去,他朝許慶伸出手,“我姓傅,傅庭洲,您叫我小傅就行。”
許慶還不知道傅庭洲就是許維老闆,他愣了愣,很熱情的伸手和傅庭洲交握,高興道:“他還很少帶朋友回來呢!”
許慶從不叫許維的小名,要麼連名帶姓,要麼就用他來代指。
“你們坐你們坐,我去廚房。”許慶也看到了放在一旁的禮物,有些不好意思道,“過來就過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昨天的草莓還在冰箱裡,我給你們端出來。”
許慶連忙去廚房把草莓端出來,雖然是保鮮層,但冰箱已經很老了,年齡都快跟許維一樣大,算是許維的“弟弟”,因此保鮮層的溫度也有問題,拿出來的時候已經像凍了一個多小時。
送完草莓,許慶就去廚房忙了。
“你父母的關系很好。”傅庭洲拿起一個草莓看著,忽然說。
許維:“是挺好的。”
這不是許維的臆想,周子豪就是這麼說的。
許慶和楊梅是自由戀愛,雖然在他們那個年代自由戀愛是主流,但是在這裡的鄉下,還是媒婆做媒比較多,附近的適婚男女很有限,都是到了年齡,男方父母去找媒人。
婚前兩人見一面,合適就定下來,如果不合眼緣就算了。
雖然算不上完全的盲婚啞嫁,但婚前確實沒什麼交流,婚後也更像搭夥過日子,甚至夫妻兩個外出打工,去的地方不同還能弄出兩個“家庭”,過年的時候回來,又成了一家人。
許慶和楊梅則不同,他們是自己看對了眼,談了兩年戀愛才結婚。
平峻縣雖然窮,但風氣卻還不錯,起碼沒有男主外女主內的說法,像是做飯,在許家也並不是夫妻某一方的事,誰有空誰就做。
許慶也有好幾道拿手菜。
周子豪跟許維說的時候,就認為如果他的父母不是媒人的一頭片騙,那他媽就不會和他爸結婚,就不會有這一出婚姻悲劇。
許維和傅庭洲沒聊多久,楊梅就端菜出來了。
她一大早就開始準備,菜多得飯桌上基本沒有放碗的空間。
許維打眼一看,竟然還有一跳糖醋鯉魚。
有葷有素,有熱有涼。
許慶從櫃子裡拿出玻璃杯,洗幹淨後擺上桌,樂呵呵地招呼許維和傅庭洲過去吃飯。
一張方桌,正好坐四個人。
許慶看所有人入座後,他清了清嗓子,舉起酒杯卻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遲疑了幾秒後才張嘴:“我不太會說話,反正就……吃好喝好,電飯煲裡還有飯,鍋裡有骨頭湯,你們不夠就自己添。”
“來,走一個。”許慶把酒杯舉高。
許維他們也舉杯互相碰了碰。
酒喝得是傅庭洲帶來的,高度白酒,許維很少喝白酒,才喝了兩杯就臉頰泛紅。
許慶喝了三四杯,臉已經紅成了猴屁股。
楊梅笑呵呵地看著父子倆的大紅臉,伸手給傅庭洲夾菜:“小傅,你別客氣。”
雖然傅庭洲是許維老闆,但楊梅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他,竟然傅庭洲自己讓他們叫他小傅,那就這麼叫吧。
許慶喝得暈暈乎乎,話也多了起來,他對傅庭洲說:“你別看他現在笑呵呵的,倔呢,跟倔驢一樣,你說他一句,他還給你尥蹶子!”
楊梅臉色一邊,伸手去戳許慶的腰。
許慶渾然不覺,繼續說:“從小就這樣,硬骨頭,也不知道像誰!”
許維沒有阻攔,傅庭洲安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