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維:“我們出去走走,逛一逛,總坐著也不太好。”
姜斌看了眼傅庭洲。
如果是許維和其他人,他肯定不同意。
但老闆有特權。
於是姜斌點點頭,笑呵呵地說:“去吧,不用趕時間。”
許維和傅庭洲離開基地,他剛出去就去超市買了兩根棒棒糖,自己吃也不忘給傅庭洲一根。
“這麼愛吃糖,也不怕蛀牙?”傅庭洲從許維手中接過糖。
他看著這根糖,倒也不吃,只是看著。
他不愛吃糖,不知道是從小就不吃,還是後來養成的習慣。
在他的記憶中,他從不允許得到什麼“快樂”。
哪怕是最基礎的,最輕微的“快樂”。
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父母禁止他吃零食,吃糖或巧克力等一切跟健康無關的東西,他們也愛他,所以他媽媽會親自給他做麥芽糖,但每半年只能吃一次。
等他稍大一點,父母就開始縮減他的開支,高中住校階段,別的同學一天的生活費大概在十五塊左右,他的生活費只有十塊,只夠他三餐,還是比較簡陋的那種。
畢竟中午一頓就要花五塊。
學校的食堂沒有想象的的便宜。
不過他們樂於給他買書,再貴的書給他買,還有樂器。
倒是沒有給他請家教,因為他們自己就能教。
他很早就養成了隱藏自己的習慣,他習慣說“我不需要”“我不喜歡”“我不想要”。
這樣就能讓他免於很多麻煩。
他的父母也很高興,會有意無意的跟親戚朋友們炫耀他的懂事,炫耀他們在為人父母這方面有多麼優秀。
等他考上了大學,父母就更興奮了——他爸爸甚至出了一本書,就是有關於他的教育經,傅庭洲從沒有翻看過。
不過聽說賣得很好,他爸還因為這本書進了本地作協,從此以後多了一個作家和教育家的頭銜。
但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成功,也不覺得這樣的教育方式有多優秀。
但在世人眼裡,他是成功的。
而他自己的感想,無關緊要。
從沒人會給他一顆糖。
“不吃嗎?”許維問,他剝開棒棒糖的塑膠包裝,淡粉色的糖果散發著過於香甜的氣息,許維把糖塞進嘴裡,有些含糊地說,“這個牌子的棒棒糖香精味沒那麼重。”
然後他才回答傅庭洲的話:“我回去就要刷牙。”
傅庭洲也拆開了包裝,把橙子味的棒棒糖放進嘴裡。
他的表情有些糾結,但最終還是含進了嘴裡。
許維笑著說:“是不是覺得有點幼稚?但是味道不錯,而且很耐嚼。現在很多硬糖都做的太小了,嚼兩下就沒了。”
“為什麼會想戒煙?”傅庭洲問。
許維:“想活長一點。”
許維笑起來:“我要活成一個禍害。”
傅庭洲也笑。
“還是老闆你這樣的好,不抽煙,也就不用戒。”許維,“其實我有時候還是想來一根,但網友都說,只要抽了一根,就會第二根第三根,然後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