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幾年你是怎麼撐住的,但感謝你活的自由、活的透徹,祝福你的未來越來越好,哥哥永遠愛你。”
玄安上學去了,小姨不知道去哪裡了,可能出去了吧。
朝櫟和林肆彥起床了,姜椰子去別的屋睡去了。
“回來了?”林肆彥問。
他點點頭。“我進去再睡一會兒。”
他怎麼可能困。
他把門鎖住,一個人走到床邊。
紗窗後面是新鮮的空氣,樹上有正在享受的鳥兒。時不時有滴滴答答的交通聲。正是活躍的季節,沈裴文走向窗外,將窗戶的紗窗開啟。新鮮的枝丫不為誰而生長,反倒是路邊可憐的流浪貓吸引著他的注意。
他的腳絆倒了暖氣蓋子,一個人撐著窗臺。
彷如油畫的畫作,世界最美的樣子。
他看著路邊的小貓慢慢吃下好不容易從垃圾桶翻找到的肉,老小區沒有專門的流浪貓收容所,便成為厭恨世界的第n個理由。
一張泛黃的小紙條落在他的腳邊,拌和陰影。他再也控制不止,身體掙紮的墩到地上,一手扶著另一手。
他的眼淚流下來,一直留到毛衣上。
他沒敢哭多大聲,抽涕著。
一滴清脆的水聲降在窗臺上。接著一聲又一聲,很清晰。
這是他回到北京的第二場雨。
他的手扶著床,站起來。桌子上是他提前準備好的刀片。他正準備逃離這個世界,就像他的隊伍屬性“逃生小隊”,這次是真的要“逃生”了。
逃離生活去吧,這個惡心的世界,隨我怎麼應付。
這是他內心所想的。
路邊的樹枝都要拌他一下。明明打碎了的瓶子就不能再用了。<101nove.......
刀片慢慢在往上推動著。
原本鎖的死死的門這時候正在“掙紮”著,“咘咘”的聲音發出來。是有人在開鎖。
他轉頭看向門,門的背影看起來好單一、好孤獨。他喊:
“誰?”
門的對面沒再開鎖,這時候就沒了聲音。
他流著淚,心裡罵著操。他真想大喊一聲,這個世界是肉泥嗎!!
林肆彥拿出ai小樂,把它放在地上。它爬到門上,很快的,就幫林肆彥開了鎖。
門開了。陰影仍然黑乎乎的,沒有光亮。
沈裴文猛地回過頭。他還沒有看清楚是誰,連輪廓也沒看清楚。
他的反應很晚,ai小樂的開鎖很快很快,那聲音也沒有很明顯,很小很小。
林肆彥從前面,狠狠地抱住了他。如果,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從前面抱住他的時刻。
此時,他的刀片並沒有放下。但原本幹淨如一的刀片,這時候沾上了血,還不是一星半點。血蓋住了整個刀片,而還有幾滴滴在地上木板磚。
他沒有受傷,這血是林肆彥腰上的。
他又感到了一滴清涼,在後背和自己鎖骨下面。不是外面的雨。一滴是他的眼淚,另一滴是他的眼淚。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生物,也會在痛苦的時候留下眼淚,受傷時痛苦的流著血。
他見過他最脆弱的一次,他也是為了他。
他哭了,但他只是抱著他哭了,他什麼話也沒說。